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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城御史不办事,只好由锦衣卫代劳。”殷璄稀疏平常道,“在其位谋其政,保护京畿重地安平,也是本督分内之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疾不徐地走下眼前的白玉阶,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鱼龙玄纹曳撒,衣角随着他的步伐而动,那股不经意的迫力也在步履间流出。
殷璄走了几步,复又停下,似想起了什么,对苏遇道:“首辅要彻查布政使一案,或许本督能帮得上什么忙。那名白衣女子的画像,有幸落到本督手上,回头赠给首辅。”
苏遇眼神略沉,道:“如此多谢大都督慷慨相助。”
听他既这么说,这其中便是生了变数。
当日,那幅画像便转手到了苏遇这里。
当他打开画像一看时,神色莫测,良久才缓缓合上,捏了捏鼻梁。
卫卿。
这画像上所画女子竟然是卫卿。
殷璄去视察时,卫卿也已经回到了州城的卫府里,这两人有什么交集?
苏遇靠着椅背,手指敲着桌沿,不由沉思起来。
当初殷璄若是追着他的行踪找到隆乡,并非难事,若是再顺着隆乡找到卫卿这条线索,则更加简单。
看样子,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卫卿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还有殷璄也知道。
随即他坐在书桌前,执笔写了一封信,交给身边得力下属,道:“追上钦差,把此信交给他。你跟着钦差一并到州城去,将大都督在州城那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给我弄清楚。”
下属领命而去。
另外,街头斗殴,本是小事,但是在锦衣卫手里,只要是看不顺眼的,先弄进卫厂里再说。
这非常符合殷璄的作风。
因而苏遇在听到消息说,殷璄让锦衣卫把那几个带头挑事的人拆了喂狗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可他并不知道那伙人寻衅滋事的对象就是卫卿。
卫卿脑震荡在家养着,足不出户,卫辞书再迟钝也明白过来,恐怕卫卿的伤和徐家的娘家人脱不了关系。
徐家人可都是因为卫卿拿走了铺子房契地契而被赶出来的,极有可能恼羞成怒才下此毒手。
卫辞书不想把事情闹大,徐氏和卫琼琚更不希望又来一个首辅替卫卿做主,故而一直瞒着。
转眼间,梅姨娘的肚子已经很明显地隆了起来,这几乎成了徐氏的一块心病。
她做梦都想弄掉梅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老夫人看得越发的紧,而卫琼玖和梅姨娘也一日比一日小心。徐氏在卫府的地位朝不保夕,不敢轻易下手。
而卫府唯一的嫡子卫子规自从到了京城以后,好似水土不服,整个人焉了一般。
府里大夫请过许多次,卫子规小病不断,一直反反复复,不得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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