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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带走卫卿,只要他们不肯放,卫辞书就是拼尽全力也不可能顺利地带走卫卿。
如此一来两家便算是彻底交恶了。
卫辞书抬眼看见卫卿就现在那回廊屋檐下,不由怒喝道:“逆女,还不过来!”
以往他在官场维持起来的君子风度此刻是荡然无存。
蔡琮回过头来亦看见卫卿,道:“卫小姐不用怕,只要你不愿,谁也不能勉强你。”
卫辞书生硬道:“承蒙蔡大人关照,你才能安然无事地躲在这里,可你知不知,两家人因为你半路出逃伤了多大的和气?”
卫辞书还道:“你不怕给蔡大人一家添麻烦,可蔡大人若是因此破坏了两家婚姻,落得个以官压官、强横霸道的坏名声,你又担待得起吗?”
蔡铮听了难免生气,道:“卫参政你最好还是不要颠倒是非黑白!”
蔡铮是武将,卫辞书是文官,真要动起嘴皮子来,他是说不过卫辞书的。
卫辞书不理会蔡铮,盯着卫卿又道:“你在这里能躲一时,可你终究是卫家的女儿,难道一辈子都不再回卫家了吗?这样你不仅给蔡大人一家添麻烦,蔡大人还会因抢我卫家女儿而受人非议,你真要为他们着想,就该立刻跟我回去。”
既然蔡铮这里行不通,卫辞书只好从卫卿这里着手。只要她自己愿意回去,蔡家就再没理由拦着了。
然而话音儿一落,从长长的回廊边、卫卿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卫大人巧舌如簧,真是令本督大开眼界。”
卫辞书眼神往卫卿身后一扫,看见殷璄正从阴凉回廊下走来时,脸色变了变,连忙抬手揖礼,“不知大都督在此,下官实在失礼。”
卫卿回头去看,殷璄已然离他她几步开外。
廊外的阳光明媚得很,便衬得他身姿异常挺拔深邃。
靛青色的衣袍在他身上极为整洁,衣襟处鱼龙玄纹繁复,袖角束于护腕之内,于他来说不过寻常衣着,可所至之处硬是有一种常人不可忤逆和侵犯的气场。
那双眼睛如佛陀睥世般修美细长,太过温和慈悲了。
卫卿嗅到了他身上的檀香,丝丝绕绕,无孔不入。
她低着眉笑笑,若无其事道:“好多年不曾听爹讲道理了,上次听爹高谈阔论,还是我娘在世的时候。”
那时正是她爹的一番软硬兼施大讲道理,最终才把她娘逼上了绝路啊。
卫辞书低头作揖,神色莫辨。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眼下一点气焰都没有了。
如卫辞书所说,她不可能一直留在蔡家,卫家她还要回去的。
今日顺利逃嫁,错过了结婚吉时,这门荒唐的婚事已经对卫卿构不成任何威胁,只要让周家知道她只是代卫琼琚出嫁,基本就没她什么事了。
因而如卫辞书所说,她继续留下来也只是给蔡家增添麻烦。
只是卫卿没有想到殷璄会在她逃婚的时候正好出现,更没想到他此时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