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如此觉悟,那么从一开始,你就不该给自己对别人动情的机会,将一切苗头扼杀在最初阶段,循规蹈矩地走你该走的路。”
邹文韫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是感情这东西来得悄无声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放不下舍不掉了,以至于一错再错。
不过,听完空离这番话,他想,他已经没必要非求那个不一样的答案了。
眼前这人,冠着君子之名,却分明是个理智得有些冷漠的人。
他口口声声说他看重家族利益,但事实上,如他这般清醒理性的人,才最懂权衡利弊。
这样一个人最难动情,如此,又怎会落入他这般的境地?
他的问题问其他人可以,问眼前这人,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出了林子,来时拴在林边的马还在原地。
“过了前面的小路便是官道,我见邹二郎意识清醒,这后面的路应当不需要我陪护了。”空离的态度又切换回了清雅公子的温和客气。
邹文韫朝他看去,这人面上含笑,如芝兰玉树,若清风明月,一如传言中那般儒雅温润,方才那淡漠疏离的姿态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多谢空离公子这一路护送。”邹文韫骑上马,朝他抱了抱拳,然后扬鞭而去。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空离的话让他看清了事实,也明白了很多道理。
他做了邹家这么多年的好儿孙,突然也想任意妄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