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等到七、八月的时候,己方的主力大军早就到了,上万支木筏都能打造出来了,还用找什么浅滩渡江吗?
他脸上依旧是和颜悦色,但拳头已慢慢握紧,目光不时地向乐天和艾嘉二人飘去,不满之意已流露出来。
乐天和艾嘉也暗暗咧嘴,当初找到这个村民的时候,他可没说过要等到七、八月份啊,这不是没事找事,给大人添麻烦吗?
等赵安告一段落后,唐寅坐起的身子又卧了回去,闭上眼睛,挥手说道:“给他些银两,打发他走。”
“大人,我……”乐天想要解释,但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对赵安说道:“老兄,走吧!”
乐天正要拉着赵安向外走,但后者却急道:“大……大人,小人还未说完呢!”
唐寅已懒着再多看他,闭着眼睛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是、是这样的!大人想不用船渡江,还是有办法的。”
唐寅嗤笑道:“继续走你说的那处浅滩?”
“是的,大人。”赵安咽口吐沫,详细解释道:“江北潮气重,林中也潮湿,几乎一年四季都长满蘑菇,小人经常去江北那边采摘,即能养家,也能拿到城中换些家用,可是每次过江都要交渡钱,小人哪有那么多钱天天交啊,所以小人就等到八月退潮的时候,在浅滩那里从南岸拉了一根绳索到北岸,以后无论是涨潮还是退潮,只要抓着这根绳索,小人便可从南岸轻松游到北岸去,多年来,从未发生过意外,而且这根绳索藏于江水之中,除了小人,几乎没人知道。”
“哦?竟然还有此事?”唐寅的身子又坐了起来,双目也再次放出光彩,脑筋飞转,仔细分析着赵安的这番话,细细想来,倒也觉得合情合理,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含笑问道:“你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小的就算有天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大人啊!”
唐寅歪着脑袋,眼珠转了转,笑眯眯地说道:“好!你带我去,如果你所言是真,我赏你黄金百两,若你所言是假,我可要你的项上人头!”
赵安听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的满面容光,险些当场蹦起来。要知道百两的黄金对普通村民而言,足够活上一辈子的了,横空飞来这笔横财,他哪能不高兴、不激动?他连连点头,急声说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带大人前去查看!”
对他的反应,唐寅很满意,由此也可看出此人不象是冒充使诈,若他真是鹏军的细作,那演技就太高超了。
此事关系重大,唐寅顾不上有伤在身,决定亲自前往,不过他也担心梨山城内有鹏军的眼线,未敢大张旗鼓的出行,而是换上便装,身边只带了乐天、艾嘉、程锦三人以及那个赵安,从县首府的后门悄悄出来,坐上马车,直奔城东而去。
出了城后,确认身后没跟有探子,唐寅这才令赵安引路,去往他说的那处浅滩。
赵安所说的浅滩位于梨山城城东的十里外,这里是丽山山脚,没有道路,地上都是石块和杂草,马车无法通行,走到这里,马车只能停下,唐寅也从车内走来,由程锦等人搀扶着,步行前往浅滩。
边走着,唐寅也边好奇地问道:“赵安,你说绳索是藏于江水之内吗?”
“是的,大人!”赵安必恭必敬地回答道。
“已经多久了?”
“差不多有五年了。”
唐寅一笑,随口问道:“五年?这么长的时间,难道绳索在江水中不会腐烂掉吗?”
呦!这一点乐天和艾嘉还真没想过,两人不约而同地向赵安看去。
赵安乐呵呵地答道:“不会、不会,小人用的是油绳,别说五年,就算在江里泡上个十年、二十年也没事。”
唐寅、乐天、艾嘉、程锦四人对他所说的油绳都不陌生。油绳是由特殊的藤条反复在油中浸泡而成,即结实又耐水,通常应用在军中,做捆绑盔甲的绳带之用。唐寅笑道:“你会制作油绳?”
“是的,小人是从大哥那里学来的。”
“令兄是……”
“我大哥是中央军,曾经是……”
“哦?”
“不过在两年前,大哥出征宁国,战死在河东郡了。”说到这,赵安的表情落寞下来,眼神中也露出哀色。河东地区是风、宁两国斗争的焦点,风国也一向把河东地区视为自己的领土,所以在风国内一般也称河东地区为河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