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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陆晋原,摆脱这桩不甘心的婚姻,是冯宝宝梦寐以求的,她还需要再考虑考虑吗?
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好像有些不舍?
她紧紧蹙着眉,握紧了笔,一咬牙,提高了微微颤抖的声音,“陆晋原,我做梦都想跟你离婚。”
言罢,笔尖一动,她在纸上用力地签下她的名字。
这一天,她早就预料到了吧?
这场硝烟弥漫酷似战争的婚姻里,从头至尾都是她的报复,难怪当初结婚的时候,她几乎没什么挣扎就答应了?
把他狠狠折磨过后,毁掉他所有视若珍宝的汤圆之后,再跟他离婚。
而他仍傻傻地被她牵着鼻子走,任由她的打击和报复,任由他血淋淋的残忍的伤害。
“那就这样罢。”
他淡淡地说,声音凉透,似融入了冰天雪地一般。
二人去了民政局,一路上陆晋原没再说一句话。
直到二人领完离婚证出来,陆晋原紧紧敛着眉,一双漆黑无比的眸子盯着她。
“在分道扬镳之前,能最后拥抱一次么,冯宝宝?”
什么时候开始,陆晋原开始变得唯唯诺诺,拖拖踏踏,这哪里有半分像他?
冯宝宝幽幽转身,眸光逡巡在他轮廓硬朗的脸庞上,眸中不由升起薄雾。
为什么明明已经离婚了,明明已经解脱了,明明是她长久以来翘首期盼的,可是,却没有意想之中的快乐和喜悦,似乎还有淡淡的离愁别绪,像风中飘零的枯黄秋叶,那般惨淡无奈。
她轻轻嗅了嗅鼻子,微微地笑着,慢慢靠近。
他曾是她一直崇拜的小舅舅,不管是寒冬还是深夜,都曾无私地给予她力量与温暖的怀抱,他的怀抱也是她一直深深地依恋着的。
走至他身畔,她颤巍巍地张开臂膀,在要搂上他的那一刻,他的肩头猛的一动,飞快而有力地犯抱住她,将她整个身体紧紧纳入他的坚硬而温暖的怀里。
冯宝宝心尖猛的一震。
那一瞬,不知为何,眼中近乎崩溃,簌簌跌下一些什么潮意来。
冯宝宝喉咙嘶哑着,呜呜低泣,“陆……陆……晋原……”
“宝宝,你知道么,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宽容。”
浑然未觉中,他的声音也是如此低沉粗噶,卑微如一无是处的尘埃。
那声音划过冯宝宝的心脏上,痛痛的、麻麻的,却更想让她落泪。
猛的,他又猝然松开她,坚定转身,萧萧背影背对着她,像一座长满青苔的石墙,那般冷毅刚硬,让还沉溺他身上独有的薄荷味和烟草味混合的气味里的冯宝宝,脑袋一荡,缓缓回过神来。
她微微抬脸,凝视他冷寒肃杀的背影的视线有些模糊,惊觉自己已是满面的泪水。
微凉的空气中,他冷冷荡荡地声音刺入她的耳鼓里。
“冯宝宝,我绝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从今天起,我会忘了你,也请你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无论你生你死,再与我无关。今日诀别,你我,从此是路人。”
如果,爱是一种痛,那么他在被伤得血肉模糊后,只能选择忘记和放手。
唯有不再见面,不再过问,当陌生人,才能渐渐地去忘了她。
冯宝宝完全看不见他的一点点表情,也完全听不出他的话下深藏的揪心,只觉得,陆晋原是那么的那么的决绝冰冷,好像一块千年寒冰,碰一下就能冻伤了人的心,只觉得,陆晋原在内心深处憎恨着她,才会说出那样残忍的狠话。
他沉重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耳边,直到汽车马达声响起,她才意识到他走远了,带着恨意走远了,不再回来了。
他们真的从此是路人了,或许用一对苦大仇深的仇人来形容,更加适合。
他们之间,曾经有婚姻的羁绊,骨血相连的小生命的牵连,而现在,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剩下……
突然的,冯宝宝觉得心口空得发痛,即便是祁铭离开时,她都不曾如此痛过。
……
二年后。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陆晋原再次订婚。
酒店中,气氛热闹非凡。
一众名媛公子哥纷纷注视着灯光打亮之处,看着陆晋原牵着一个女人走上台来。
那女人面容煞是妖娆艳丽,只是,左腿一瘸一拐的,明显是个有腿疾的女人。
怎的,陆晋原怎会娶一个残疾的女人做老婆?
这……实在教人难以置信?
女人们又纷纷议论起来,着实嫉恨,要知道她们一个个比那残废好上千百倍。
杨倩雪随着他一步步走上到华丽的舞台上去,她的一只手捏着裙摆,娇声娇气地说:“晋原哥,我的腿……给你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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