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听了他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他醉了的呓语。
“冯宝宝……冯宝宝……我想见你。”
那一遍遍喊着她名字的声音,搅得她的心神不宁。
“你在哪里?”
问到地址后,冯宝宝匆匆前去。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夜晚,给她致命一击的不是苏小沫,而是她最亲爱的小舅。
冯宝宝来到陆晋原的家门口,在门口敲了有一会,陆晋原才出来开门。
门一被打开,就一阵刺鼻的酒味扑鼻而来,熏得冯宝宝皱了皱眉。
陆晋原一双狭长黑眸布满了血丝,衬衫半敞开,领带早已歪了,松松垮垮地搭在肩膀上。
这样狼狈醉酒的陆晋原,冯宝宝是第一次看到。
“冯宝宝你来了?”
陆晋原半眯着眸,手上仍拎着一只酒瓶轻晃,那只酒瓶在他的手上摇摇欲坠的样子。
“陆晋原,你怎么喝酒了?还喝这么多?”
冯宝宝紧紧蹙着眉,嘴上虽是责骂,还是上前一步,扶住陆晋原不稳的身子。
陆晋原仍旧眯着眸,冷冷一笑。
“嗯,我在喝你的喜酒呢。”
“喜酒,你明天可以去喝,干嘛非得今晚喝得烂醉如泥?”
冯宝宝抄进他的腰间,搀扶着他,慢慢向里走。
听到冯宝宝的这句话,陆晋原俊眉蓦地一揪,脚步微微一顿,用力地推开她,声音忽而变得暴戾。
“我明天根本就不想喝你的喜酒,冯宝宝,你到底懂不懂?”
冯宝宝秀眉拧得更深了,呆呆地望了他一会,再摇了摇头。
“我不懂。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如果明天你实在不想去,也没关系。”
忽然,陆晋原冷声笑起来,沉冷低噶的磁性嗓音在屋子里荡开来,让人有些心惊胆颤。
他的笑声又戛然而止,定定地望着对面的冯宝宝。
“冯宝宝,你怎么就不懂?我不想去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跟别的男人结婚。因为我爱你,男女之间的爱,这样说,是不是够明白?嗯?”
冯宝宝身子重重一震,险些被他的话给震倒,心里腾起一股可怕,那绝不是真的。
“不……不……陆晋原,你喝醉了,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叫你的秘书或者你的未婚妻来照顾你吧,我得走了。”
她说着,低着头往门方向走,不敢看他的目光。
这是她唯一能为他找到的理由和借口。
就在她想走出去之时,陆晋原迅速地拦住了她,脚尖往门上一勾,将门关上。
他一手握住她的肩头,强迫着她对上自己灼热而深情的眸光。
“我根本没醉,我爱你,冯宝宝。从你十岁那年,第一次逗我笑开始,我就爱上了你。或许更早,或许是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不知不觉地爱上了你。你会觉得那是多么不可思议,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我的心,告诉我是真实的。我躲了你这么多年,可这这么多年里,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想到心痛。”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触摸到他心脏的位置,用力按在自己的心口,让她感受到他的痛。
冯宝宝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来,“你喝醉了,陆晋原,我告诉你,你真的喝醉了。”
他用力拉住她的手,不让她逃开,鹰凖般的黑眸锁定了她微微苍白的小脸。
“那么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没醉。”
“我用了十一年尝试着要忘掉你,可是,我做不到。每次我想拥有你时,我都用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压抑着,我快要被逼疯了。看着你跟祁铭亲热,谈恋爱,乃至现在要结婚,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冯宝宝,你可明白我的痛?嗯?”
他的这种痛整整折磨了他十一年,他的这种痛,是爱不得,不管如何爱她,她都无法用相等的爱来回应他。
他简直生不如死。
冯宝宝死命地咬着嘴唇,难以置信这是真的。
她的唇轻轻碰撞着,注视伶仃大醉的小舅,在说着这些不知羞耻的话。
她亦是痛苦地难以呼吸,她根本不明白他的痛。
唯一知道的是,这有多荒唐。
“不,不……求你,别说了。”
“呵……”陆晋原冷笑,“你根本不明白我,你也不愿明白我。”
冯宝宝的心口被切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一遍遍恳求他“住口”。
她屏了口气,又再深深地吐出来。
“我真的要回去了,陆晋原,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哼?回去?急着去见祁铭?急着去准备明天的婚礼?”
陆晋原盯着冯宝宝的眸中陡得变狠,突然的,他就掷了手里的酒瓶。
酒瓶砸在地上,发生“嘭”的一声,使得冯宝宝的心脏猛的一抖。
陆晋原扑过去,紧紧抱住她,滚烫的额头埋入她的颈窝,声音颤抖着,好似在哭泣。
“冯宝宝,冯宝宝,求你,求你,求、求你别嫁他……至少在我忘掉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