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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晋原敛了敛眉,眸光落在她的手上,冷漠疏离。
“它不会咬人,你现在可以松开我了。”
冯宝宝瞄了瞄,看到自己双手果真挂在他的手臂上,她暗暗咬牙,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幕,不禁觉得脸上微微发烫。
“我不是有意的。”
“嗯。”陆晋原眸光润黑深沉,又淡漠地问她,“聊完,可以走了么?”
“啊?”冯宝宝惊讶地哼了一声,“你要接的人是我吗?我可没告诉你,我要从伦敦回来。”
“我要知道的事,自然会有办法。”
陆晋原微微一挑眉,闪过的眸光里依然暗藏着宠溺。
难道他掌握着她的一切行踪吗?
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她高考后,去Z市读大学时,所有人乃至冯百川都来送行,偏偏他没来,为什么呢?
盯着他的背影,突然的,她就这么心直口快问了出来。
“为什么我去Z市读大学那年,你没来送我?而这个时候,你又来接我?”
陆晋原背着她,眸光蓦地一深,脚步顿住。
“你怎么知道我没送你?”
冯宝宝声线不觉哽咽起来,“我就知道,我在高铁站等了你好久,想跟你说一声再见,可是没能等到你。”
“我不擅长道别。”
不是他没去送她,只是他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远远目送着她,直至动车开走。
冯宝宝心里轻轻一颤,就这么简单的理由吗?
他回眸瞥了她一眼,薄唇轻启。
“回家吧。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哦。”
冯宝宝屁颠屁颠跟了上来,他说得很对,她是该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忘记那些不愉快的。
……
车上。
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开着车,流氓狗坐在副驾驶位上,安安静静地,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士兵,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
冯宝宝跟陆晋原坐在后车座,静悄悄地,只听得到身旁男人的呼吸声。
忽然,陆晋原开口。
“你和祁铭吵架了?”
“连这个你也知道?”
冯宝宝惊愕地反诘,然而这一句,也印证了她和祁铭吵架的事实。
“你的心事都写在了眼睛里。”
陆晋原冷漠地看向她,凝着她那双哭肿的双眸,眸光愈发温柔。
她声音一哽,嗅了嗅鼻子。
“他有别的女人了,我们分手了。”
陆晋原的眸间掠过轻淡的笑意,风轻云淡道:“男人外面有女人很正常。”
冯宝宝心里一揪,紧紧蹙着眉问:“那么你呢?也有吗?很多吗?”
陆晋原攫住她眸,轻轻挑眉。
“我有没有,你这么在意?”
为什么会问他这种私密性的问题,连冯宝宝自己也搞不懂。
她有些懊恼地咬咬牙,微微紧张地回答。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哦,是么?”
冯宝宝将头埋低了些,立马转移话题。
“陆晋原,能带我去喝酒吗?我突然很想喝酒。”
当冯宝宝说到喝酒时,他就条件反射地立了。
当年,他趁着她喝醉了,与她做了很多亲密无间的事。
他邪恶地想,再来一次也不错呢。
陆晋原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遮住什么。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的举动这么丢脸。
“你确定么?”
陆晋原保持着镇定,淡淡地问,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用力抽了一口,好来掩饰他此刻的亢奋。
“那是当然。不是说酒能解千愁吗?”
“我家的酒柜有许多好酒,一直没人喝。”
“好啊。”
在冯宝宝看不到的视线里,陆晋原勾了勾唇角,一抹弧度扬起,邪魅奸诈。
……
陆晋原的家,曾是她的避风港。
再次踏进家门时,冯宝宝觉得这里满满的是回忆。
脚步不由走向她曾经住过的房间,依旧完整如斯,与三年前丝毫没有改变。
不觉得,她又想到祁铭,为什么他连她的小舅的一半都做不到呢?
可怕的感觉,就猛的袭来。
她怎么可以把陆晋原与祁铭相提并论,他们是处在两个平面里的人,完全不可相较。
逃似得,逃出了那个房间。
走到客厅,正见陆晋原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布根地。
他倒了两杯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冯宝宝一股脑儿就端起酒杯,咕噜吞下。
葡萄酒甜甜的,好似她平时喝的果汁一般。
这种酒,喝时不觉得,后劲却大得很。
一杯下去,她的脸开始微微泛红。
她又径自倒了一杯,痛快地喝下去。
陆晋原端着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一杯接着一杯,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她一手握住酒瓶,一手抓着酒杯,晕眩地看着陆晋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晋原,为什么……我走了,你……你还为我留着房间啊?为什么……祁铭就要把我的房间安排给别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