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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冯宝宝有如此大的靠山,黄丽娟懊悔,这下真是找错麻烦了。
黄丽娟附和地笑笑,“哦,好的,好的。我是冯宝宝的班主任,黄丽娟,您可以叫我黄丽娟,或者黄老师。”
“黄老师,冯宝宝她犯了什么事?”
陆晋原瞥了眼噘着小嘴的冯宝宝,这样问道。
“哦,那个……就是一点小事,她跟隔壁班的苏小沫同学发生了些争执,然后不小心之下把我也给弄伤了,找您来,就是了解了解冯宝宝的境况。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苏爸爸、苏妈妈,你们说是不是?”
说着,黄丽娟朝苏父、苏母挤眉弄眼。
苏父、苏母一起诺诺应和,“是,是,没什么大事!”
陆晋原看了看黄丽娟脸上的烫伤,和苏小沫包着纱布的半边脸,微微敛眉。
“是冯宝宝做的不好。你们的医药费,我负责。”
黄丽娟心里是满意的,面上装得挺过意不去。
“那真是让您破费了。”
“陆晋原,不是这样的,不是我的错,你没必要给他们付医药费!我只是让你来——”
评理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陆晋原冷冷打断。
“够了!冯宝宝,你跟我出来一趟!”
陆晋原刚刚转身,却被身后有力道的声音叫住,“陆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替冯宝宝澄清一下,其实冯宝宝没做错什么!”
他脚步微微一顿,回过头轻轻瞥了一眼帅气而带着一股野劲的祁铭,一字未税,疾步出去。
陆晋原这人向来独断,他不会听任何人多说一句,哪怕是她。
冯宝宝紧紧蹙着眉,咬着唇瓣,只好跟着出去,走到他面前,故意别过身去,倔犟地一直低着头。
他真是让她失望透了。
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解决方式,他替她付医药费,不就是向那些人承认她做了错事了么?
她只想他以家长的身份,出来给她争一争理,就像苏小沫的父母一样,去争一争,论个对错,讲个曲直。
然而,他没有!
“冯宝宝,并不是所有的事能如你所愿。口舌之争,毫无意义。我希望,以后你少惹这些事,我并不……”他微微顿了一顿,又冷冷开腔,“我并不是有那么空陪你胡闹。”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其实,他想说,我并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
然而,他却残酷无情地说出了一句违背心意的话。
猛地,她抬起脸,眼圈红通通的,却藏着一份倔强,拼命地强忍住眼泪,可是眼泪不听话地恁地自流。
“陆晋原,你完全不理解我。你跟我爸妈他们一样,看起来是亲人,实际根本不是。你只会帮着那些欺负我的人说话,你走,你走,以后我的事不会要你操半点心。”
他薄唇一抿,垂在衣侧的手轻轻一动。
他的手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搂住了她剧烈颤抖的双肩,旋即,将她整个柔软的身躯纳入自己的怀里。
冯宝宝哭起来一抽一抽的,此刻太过伤心,竟忘了去推开他。
当他温柔而微冷的声音从她头顶弥散开来,她才感知到他的拥抱快要将她箍死。
他有些吞吐,“冯宝宝,我……我……”
我不是故意的。
这么简单的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口。
他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唯独在她面前成了个束手无策的窝囊废。
沉思半晌,他才启唇,“你放学后,我来接你。也许,我们该好好谈谈。”
冯宝宝别扭地推开他,抹抹泪说,“谈什么?你不是没空吗?”
“我晚上有空。”
“可是,我放学后会没空!”冯宝宝抽噎着,赌气地说。
陆晋原轻轻皱眉,恨不得在她嘟起来的小嘴上狠狠咬上一口。
她不知道,当接到她电话时,他有多担心,立即放下了每周的大理会,第一时间赶来替她收拾烂摊子。
他想,他真是疯了,为了这个脾气又臭又犟还不知好歹的毛孩子。
男人掌心一紧,冯宝宝吃痛闷哼一声,男人冷厉而轻柔的音色从发顶涤荡下来。
“冯宝宝,别耍小孩子脾气,我会来接你放学,听到没?”
冯宝宝噘着小嘴,一双黑眸噙着泪渍唬着他,咬咬唇,烦躁不堪,“听到了!听到了!”
陆晋原依旧冷飕飕的,眼底深处不经意间簇起了一抹亮意。
他伸出手,糙而暖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好。我得走了。”
就那样,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刚刚擦过泪珠的地方,又气闷地用力一甩手,用鼻孔重重“哼”了一声,大步回到了医务室,跟黄丽娟说,“黄老师,现在我舅为你们出了医药费,我可不可以去上课了?”
黄丽娟自是打死也不敢留冯宝宝,只让她快去。
“黄老师,没事的话,我也回去上课了!”祁铭说完,走到冯宝宝身旁,在她耳边低声笑了笑,“冯宝宝,我们一起回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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