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才发现厨房外多了一个男人,不期地撞上他一派讳莫如深的眸光。
他眼底映着女人和孩子的笑,不觉地唇角轻轻上扬。
小吉抱着大大的马克杯,一转身也看见了二舅。
今天二舅穿着白衬衫黑西装,挺一本正经的样子,同时,他还瞅到了二舅抱着一束鲜花。
“二舅,你是不是要去给谁上坟?”
额……一滴冷汗默默地划过额角。
有谁捧着玫瑰花去上坟的?
沈吉看二舅原本上翘的嘴角往下沉了沉,他的心脏也跟着沉了沉。
以前他跟着二舅去墓园祭祀时,二舅就穿得这么正式,手里也是捧着花的。
小家伙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感觉到二舅脸色不大对劲,就笑嘻嘻立马走过去,递上自己的杯子,“二舅,我做了香蕉牛奶,可好喝了,你要不要来一杯?”
“不用。”
池慕寒冷冷一句,让沈吉暗地里撇了撇嘴。
“那我去看电视了。”
二舅不领情,小吉就越过他,朝沙发走去,刚要一屁股坐到软软的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拿起遥控器呢,就传来二舅魔鬼似的声音。
“你家庭作业做好了?”
“我都放暑假了,没作业。”
“那就上楼去看书。”
二舅一声令下,把他搅得头大。
家里的人都怕二舅,连外婆对二舅说话都不敢大声,久而久之,他当然也怕二舅。
小吉恹恹地耷拉下脑袋瓜子,抱着他自制的香蕉牛奶就上楼去了,走到旋梯拐角,对虞熹大声道,“小姐姐,帮我留一杯放冰箱,明天我要带去学校。”
虞熹笑着对小吉比了个ok的手势,小吉正要上楼,就被池慕寒叫住,“你站住!”
小吉不解地扭头,看向池慕寒,“二舅,怎么了?”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她二舅妈。”
外甥对虞熹的称呼,他十分不满意。
小吉很是为难,苦着脸,“可是……她这个年纪的我都喊姐姐。”
那言外之意是在说池慕寒老喽。
池慕寒练了敛眉,沉声强调,“叫二舅妈。”
小吉这才奄奄叫了声,“奥,二舅妈”
小吉上楼后,虞熹说道:“叫什么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个孩子,你这样对他太凶了。”
“你是小姐姐,我就是老舅舅,不仅不是一对,还跟你差辈了。我不干。”
“噗呲”一声,虞熹笑得那是一个前仰后翻,“哈哈……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池公子,你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池慕寒更是恼得不打一处来,腮帮子都硬邦邦的,可在虞熹看来,却是格外风趣呆萌的画面。
见这男人眉头拧成了麻花,虞熹踮起脚尖,在他眉心处啵了一下。
“给你一个亲亲,不生气了哦。”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这个傲娇的大男人,她垂了下眉眼,望着他手里的鲜花,“这花你送我的?”
“废话。”
她看了这花半晌,眨了眨眼,要知道这男人可从没送过花给她,索性打趣问道,“今天是愚人节吗?”
那个呆头外甥气他,现在这个二愣子媳妇也气他。
他憋了憋,把花往她怀里一推,“你家愚人节在七月份啊?”
迎面扑来的是满满的阴谋感,虞熹捧着这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头上还受着一双眸光的打量,可真是不自在。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池公子,说吧,你是不是又在对我动歪心思了?”
“我对我的太太对歪心思,过分么?”
“是不过分,可是医生说了,怀孕还没满三个月,我们不能——”
不等女人说完,男人大掌直接挽住她后颈,瞬间,就把女人柔软的身子纳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般让人猝不防及,虞熹想要挣扎,奈何他的臂膀如铜墙铁壁,将她越束越紧,她半分挪动不得。
男人的唇越发干热,缠绕在他味蕾上的是香蕉牛奶的香津浓滑,甜腻香醇,吻愈发深愈发重。
拿着拖把拎着水桶的容姨从楼上下来时,把这一幕撞个正着,急忙忙回身时,把水桶往墙上一撞,发出不的碰撞声来。
虞熹募得回神,眼角余光扫到了容姨,啊呀,被人撞见了。
尽管虞熹是个脸皮厚的主,这会儿也是羞赫得小脸红彤。
再往楼梯口那边看去,哪里还有容姨的人影,想必撞上这幕后,赶忙离开了,谁能闲着没事看主人家亲热?
尔后,男人悻悻松开手臂,可一双眼仍是色眯眯盯着她。
她羞恼地瞪他一眼,“池公子,你的精虫是不是又上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