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战战兢兢地说,这些台词她已经按着夏小姐的吩咐练了很多遍。
她也没办法,她得在大城市生存,就必须听夏小姐的,就撒个谎而已,不是干杀人放火的恶事。
“我知道了。”
席宴青撤了撤手,让楚楚下去。
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太阳穴,怎么蓝歌一出狱,就各种不省心了呢。
上了楼到房里去,扯了扯领带,故作要换衣服的样子,拉开橱门,看见雪儿的原来那些挂在里面的衣服一件都没了,连包包没了,看来佣人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他装作奇怪地问道,“雪儿,你的衣服哪里去了?”
早料到席云峥会有此一问,眼底有些笑意,但却故意佯装吃惊的模样楞了楞说,“哦,那些衣服啊……都旧了,该扔的扔,该送人的都送人了。”
“扔到哪里去了?又送给谁了?”
夏雪咬了咬唇,“这……”
席云峥眉眼一拧,“被宴青撕了是不是?楚楚告诉我了。”
夏雪一下子眼泪就涌了出来,轻轻地擦眼泪,声音尽是委屈。
“宴青他不是故意的,他误会我剪烂了歌儿的衣服,可我没有那么做……”
席云峥沉着眉,一脸青黑。
他就知道是蓝歌那个女人做的,从中作梗,要让他的家鸡犬不宁,他不会放过她!
“都是些旧衣服罢了,旧得不去,新得不来是不?”席云峥坐到她身旁,轻声安慰道,“今晚我们出去吃,吃完再陪你去买衣服。”
她就知道会得到更大的补偿的,席云峥这个男人一向很大方。
夏雪很识相得不再哭了,眼角泪花里藏着尖锐的笑,这一招就叫做将计就计。
……
为了庆祝蓝歌重获自由身,田澄破了次财,在莫莉安这样的高档餐厅订了位置。
出发前,乔剑波突然想什么,让他们等他半小时,再回来时满头大汗,手上多了三个粉红色的礼盒。
他把礼盒递给蓝歌,笑意温和,“蓝歌,打开来瞧瞧,喜欢不喜欢?”
“是什么?”
“你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三个礼盒里分别装着的是一件荷青色的连衣裙,一件狐毛领子的黑色大衣,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蓝歌并未矫情拒绝,她现在真的是一穷二白,礼貌地道了声谢。
田澄一直夸乔剑波想得周到,连这些都准备好了。
乔剑波是一直相送蓝歌礼物的,可是不知道送什么好,直到今早上看到席宴青搬来的那个箱子里的破烂衣服,他就想到了送蓝歌一套衣服,刚出狱的人的最需要的是一套新衣服,来驱走那些霉运。
他们两人看着从房间走出来的人,黑色的狐毛领大衣显得她身形修长完美,踩着黑色的鳄鱼皮高跟鞋,高贵而不失优雅,大衣下面隐约露出那青葱的裙摆,让这沉闷的色调里,多了一抹鲜活。
蓝歌是个雅致而极富色彩的女人。
田澄满意地夸赞道,“蓝歌,你美得就跟十八岁一样。”
田澄这张嘴还真会夸人,蓝歌掩嘴轻笑,看向乔剑波,“都是乔教授的眼光好。”
乔剑波被蓝歌这么一夸,俊脸攸得绯红,岔了个话题,“不说了,咱们先去莫莉安吃饭去。”
三人驱车来到莫莉安酒楼,在临江的那个位置坐下来。
田澄把菜单推向蓝歌,“蓝歌,你想吃什么,随便点,千万别客气。我上个月绩效不错,拿了不少奖金。”
不等蓝歌答话,门口那里莫莉安的经理用恭敬的声音迎了人。
“席先生,您来了!”
望眼整个江城,能让莫莉安的经理那么尊敬的称呼“席先生”,也是屈指可数。
蓝歌手指紧紧捏着菜单,骤然发白。
夏雪在走进莫莉安之时,一眼就看到了临江位子的那个女人。
和蓝歌认识的太久了,光是那背影,她就能能认出来了。
她像是没看见蓝歌一样,挽着席云峥的手走了进去,脸上的笑容向世人昭告着——这个男人是她的。
蓝歌捏着菜单的手越来越紧,那力度就像要刻进那硬纸板的单子里头一样。
田澄察觉到了蓝歌的异样,向门口看去,看到了那人模人样的两只。
她咬了咬牙关,低碎了一声,“还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