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中,再添一笔大写的笑话。
此刻,席云峥悔恨地恨不得捶胸顿足。
“爷爷啊爷爷,若是我当初听你的话该有多好?慕寒啊慕寒,如果我有你那看女人的眼光,又该有多好?我何苦走这么多歪路,何苦这么狼狈,又何苦像现在这般痛苦?”
池慕寒知他懊悔,可悔有何用?
如果能回到当初,他不会为了眉妩周全,而和她离婚,他会和她一起同甘共苦,携手共进退,哪怕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摇了摇脑袋,也是闷闷苦笑两声,“你以为我心中就不苦?”
“沈眉妩是没了,至少有个跟沈眉妩味道差不多的女人对你投怀送抱。而我……不止成为江城的笑话,还失去了——”话及此处,席云峥嘴里又是麻了一麻,不想再说下去,捂了一把脸,换了话题,“我女儿,那个小管家婆她不喜欢我抽烟,也不喜欢我喝酒,她说臭,都不让我靠近。可若非心中太痛太苦,我又何必喝酒解忧?可我现在就想要大醉一次,我就是想试一试如果我喝醉了,是否能不再想那个女人吗?”
曾经,蓝歌一直是他极力逃避的名字。
可没想到有一天,那个名字会成为他可望不可及,想到心痛却无法说出口的名字。
“忘不掉。我试过很多次,就是忘不掉,有次喝过了头,喝到酒精中毒,差点要了命,还是忘不掉。我想,既然忘不掉,那就好好藏在心底吧。这不才戒了酒。”
“那你今天又为什么喝酒了?当真为了陪我?”
池慕寒清雅一笑,“当然不只是为了你。”
“还为了谁?莫不是又是为了虞熹?”
池慕寒无声而笑,唇角弧度加深。
席云峥添杯叹气,“那个女人是不错,够辣够味够野,但你还是小心着点,毕竟她的二叔是虞睿,虞睿此次出现是冲着我们来的。
也许,虞熹啊就是他安插在你身边的一枚棋子。别到时你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栽到她手里去,就真应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老话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乐不为?”
他洒脱一笑,又笑饮一杯。
……
夜深,又下起了大雨。
五月的雨,大且急,打在池慕寒的脸上,让醉意消散一点,意识也略清晰了一点。
席云峥被郑恒接走了,梁昊把车开到门口,将这喝得昏昏欲醉的池慕寒扶到了车上。
“去哪?”
梁昊问道,可刚一出口,便觉自己这句问的有点多余,池总都喝得大醉伶仃了,还能说去哪吗?
他发动车子,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车子的雨刮器也刷得越来越频繁,久久地他低喃了一声,“美人,我要去见……”
“池总,我看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你都喝醉了,还怎么去见虞小姐啊?而且,池总啊,你得保重身体,你这腿才好,手臂上还打着石膏呢,酒那种东西最好不要沾。”
梁昊的声音迷迷糊糊传入他的耳中,酒精作用下,脑袋昏沉得厉害,他皱了皱眉。
醉后意志更薄弱,现在他真的真的很想很想见到那个女人,想到呼吸都会跟着痛。
猛地,干哑的声音迸出他的喉咙口,“送我……去虞家。”
……
虞熹怎么也没想到,半夜三更会有人敲开她的房门。
那个人还是她爸虞文华,而被他扶着的那个醉醺醺的男人正是池慕寒。
凌晨已过?为什么他会来她家里?
“熹儿,快来扶下池爷。”
虞文华对虞熹挤眉弄眼的,示意她赶紧过去。
明明池慕寒左边一个她爸,右边一个梁昊,哪里需要她扶?
虞熹别别扭扭的,不肯起身,“爸,他喝醉了,你要扶也不该把他扶你女儿闺房来,你该把他扶去客房去。”
“你这说得什么话?都快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话音一落,虞文华就主动将池慕寒搀扶到了虞熹的床上去。
临走前,虞文华就像个妓院里的老鸨子一样千叮万嘱虞熹,“可得伺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