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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嘤咛哭诉道,“阿铮,我跟蓝歌不一样,她有许多朋友,像田澄、像席宴青、像乔剑波、甚至虞少,她才华横溢,即便她不当医生,仅仅凭着自己的嗓子,也能混一口饭吃。
我什么都没有,我没有朋友,没有工作,甚至今后无子送终,我有的——只有你。蓝歌是一直追着你的脚步,但我也是,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绝不会比蓝歌的少,哪怕为你付出这条命,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跟蓝歌一直处在一起,难免被她感动,难免对她也产生一些不一样的情愫。你说,她失明,也都是因为你。我想你对她也是有愧疚的,但是你不能因为对她心存愧疚就不信我了,我不会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来。
我想清楚了,本来就是她先认识的你,你们也曾结为了夫妻,如果你真的要回她那里,我会……在你们面前消失得彻底,成全你们。”
是啊,雪儿不能跟蓝歌比,她是个小女人,没有什么朋友家人,甚至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她把自己的全部都倾注在他身上,他又怎能狼心狗肺负了她?
可是,对蓝歌的那些不一样的情愫,真的仅仅是愧疚而已吗?
或许真的是,局外人总比他这个局里人看得清楚些,要不是他让她坐了牢,她也不可能出狱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要不是那个孩子是在那样的坏境中出生,也不会生病。
他想,不管是对蓝歌还是那个孩子,他都是有愧疚的,也是因为这份愧疚之情,他今天才会失了控。
半晌,他薄唇一抿,扯开,“感情不分先来后到!”
抬手,温柔给她抹了净眼眶下的泪珠,柔声道,“雪儿,等她眼睛恢复后,我将她安置好了,我们就结婚吧。”
“真的?”
夏雪喜出望外,细长的眉梢上挑染出笑意来。
她就知道,只要比蓝歌惨,他就还会偏向她,他会不忍心。
都说席云峥是个残酷的男人,其实这个男人内心深处藏着一份软儒,否则当初的蓝歌怎么会爱惨了这个男人?否则,她当初又怎么会不计一切代价,只为得到这个男人的爱?
“恩。”
她似乎忘记了身上的所有疼,一下子紧紧搂住了席云峥脖子。
“阿铮,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席云峥是说一不二的人,既然答应会娶她,就一定会做到。
被那死狗咬了也算值了,至少得到了他这句承诺。
只是……要等蓝歌眼睛治好,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夏雪眉梢又不觉拧起,会不会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蓝歌的眼睛会不会治不好了?”
席云峥自然知道这个女人在担心什么,他说,“国内治不好,便去国外,我会请最好的眼科医生治好她。”
只有还给蓝歌一双璀璨的明眸,才会减轻他的这份亏欠,毕竟她是为了救他才和他一起被撞下了山崖,而他也才能压制住这种异样的情愫。
听罢,夏雪激动又虔诚道:“那我天天去烧香拜佛,祈祷她眼睛快点恢复。”
她这样子倒有几分初见时的单纯气了,席云峥欣慰地勾了下嘴角,将她耳边凌乱的发撩到耳后,“以后,你尽量少和她碰面,她性子刚强,而你性子柔弱……”
男人话还没说完,夏雪就高兴地替他把话说下去,“好,我知道你担心我受伤。”
席云峥唇瓣轻颤了下,其实他心里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是——他担心的是蓝歌再像今天这样生气。
他沉了下眉头,并未驳她,只淡笑开。
之后,叫了护士过来给她重新扎了针。
夏雪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就只能留在这里陪着她。
分明眼下的女人是夏雪,另一个女人苍白的脸孔却浮上眼帘,磨得他一颗心纠结不安。
直至夏雪睡着,他才离开。
……
接到虞骁的通知,虞熹匆匆赶至医院。
一推开病房门,不见蓝歌踪影,只见夏雪那个碧池躺在病床睡得正香。
看来她是走错病房了,正要转身,忽然想到了什么,狡黠一笑,悄步进去,还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
前两天刚教训完萧怜儿,手还痒痒着呢,现在就来耍一耍夏雪吧。
夏雪以前可没少陷害蓝歌,这次还变本加厉要把蓝歌从阳台推下来,不愧和萧怜儿关系要好,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缓缓走至夏雪病床前,盯着她肩膀上的伤口瞧了瞧,听她哥说,这个碧池被蓝歌的狗咬了一口,肉都咬下来了。
不愧是蓝歌的狗,真是咬得太快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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