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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峥发狂似得抓住她的肩膀,“我问你蓝歌是不是怀孕了?”
“是。”
席云峥又是为之一震,步伐不由倒退两步。
怎么可能?
她在监狱里怎么可能怀孕呢?
那这孩子必然就是入狱前怀上的,他记得那夜之后,分明让郑恒给蓝歌送去了紧急避孕药。
带着无数疑惑,一步也不敢耽搁,拧身就往回走。
再次推开那扇坚固冰冷的铁门,那个女人仍旧保持着他离开之前的姿势,低着头,下巴支在膝盖上。
蓝歌以为是狱警,就没抬头,只是认真地把玩那支残梅。
“蓝歌,关于那个秘密,你到底还想隐瞒我多久?”
当头顶传来压迫性地男人音色时,蓝歌心头如撞,慌张地抬起脸,只见席云峥沉着目色凝着她的肚子。
万万没想到他又折了回来,万万没想到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把她盖在身上的被子掀了开去。
女人圆滚滚的肚子就那么暴露在男人的眼下,怎么遮也遮不住。
眼见为实,席云峥捏着被角的手不由一颤。
心底还是不可置信,一度怀疑她这圆圆的肚子里是塞了个枕头或者皮球,果真,他又欲探出手去仔细检查一番。
蓝歌红着眼眶,拿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万分恐惧地敌视着他。
“席云峥,你干什么?”
薄唇扯过一丝不带温度的冷笑,一只手抓住她手,另一只手则触碰像她的肚子,隔着一层单薄的囚衣,掌心下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实触感。
她的确怀了个孩子。
看样子,得有七八个月大了吧。
惆怅和一丝无名的欣喜交织着在心底发酵,他惶惶然地松开了她,就那么站着俯视着她,轻淡开腔,“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好让我的孩子为夏雪的孩子偿命么?”
她满眼的防备,就好像他是头饿狼,随时就会扑过去,将她撕裂咬碎。
“歌儿……”
他脚步朝前挪了一下,想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然而,却适得其反,让她愈加抗拒,“席云峥,你别过来!”
嘴里的苦涩感难以形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席云峥的手在僵在半空,又缓缓落至身侧,凉凉的声音从鼻腔中发出,“也是,这孩子本就来得不光彩。”
蓝歌始终没法忘记,席云峥在那晚对她说的话。
他说——蓝歌,要不是今晚你对我下药,这辈子,我都不会碰你!
痛苦不堪的回忆席卷上心间,让她心痛到极点。
但,她痛极反笑,“所以,你这次来探监,就是为了带我去把这个孩子拿掉?”
如果在半年之前,被他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真的会拉着她去堕胎,为夏雪的孩子偿命。
但是,现在,换做任何一个有人性的人都做不出来。
毕竟再过一两个月,从母体剥离,就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了,更何况,那孩子身上还留着他的血。
“不,我要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席云峥冷冷地开口,“既然你弄死了我和夏雪一个孩子,理所当然,得还回来!”
“席云峥,你凭什么?这是我的孩子!”
她紧紧抓着肚子,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她好恨,真的好恨,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为什么她的孩子要认夏雪当妈?
她的孩子跟着夏雪那种阴险毒辣的女人,以后能有好日子过吗?
曾经以为的那些噩梦都不是噩梦,因为席云峥一次次在刷新着她的底线!
“想要抢我的孩子,除非我死了!”
蓝歌一句落罢,掷地有声。
这女人性子一向温婉,但性子刚烈起来,他也不是没见过。
就像当初他回国,提出离婚时,她也是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姿态。
他不屑一顾的勾唇冷笑,“这句话,你在离婚那会不也说过?蓝歌,这就是你做错事该付出的代价!”
夏雪今早还提了抱养孩子和代理孕母的事,这样一来,只要蓝歌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些个麻烦事都可以省了。
“我会让人给你办出狱手续,你再这这里待一会。如果你肯乖乖的,兴许就不需要再进来了。”
席云峥心情还算不错,语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门外的女警看着这幕,真恨自己多嘴,把蓝歌怀孕的事告诉了席云峥。
就在席云峥转身欲离开时,女狱警看到蓝歌从枕头下摸过了一根螺丝钉。
她急呼一声,“2507你别冲动!”
席云峥扭头看去,只见她把一枚又尖又利的螺丝钉对准了自己的鼓起的肚皮。
他眉头一皱,“蓝歌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