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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
妇科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反复地询问了好几遍,也把后果着重作了强调。
池馨看着那张B超单,淡淡的阴影是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心头一狠,“我想好了。”
“那我给你开个无痛人流的单子,你签字吧。”
医生无奈摇头,这位池小姐仅仅20岁,就未婚怀了孕,对于子宫畸形的女人来说,怀上孩子就跟中了500万的几率一样渺茫,可这孩子偏偏要把孩子打掉。
池馨紧紧握着水笔,在同意那一栏用力刻下自己的名字,力透纸背,写完那两个字,手心里已是满手的黏湿。
“去手术室等着吧。”
池馨支了一声,就提着手包,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那间所谓的流产室。
她是护士专业的,深知流产对女性的伤害有多大,也深知流产时会有多痛。
她常听学姐说,实习那会,在流产的手术室外可以听到女人鬼哭狼嚎的哭叫声。
池馨推门进入,空气里弥散着血腥臭混合消毒水的味道,一度令人作呕,也许上个打胎的女人留下的东西还未清理干净。
里面有一个小护士,给了她一套手术衣,想是看惯了这些不尊重生命的母亲,语气格外的冰冷,“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换上这个。”
她强忍着,换了那套手术衣,乖乖躺到了手术台上,两腿分开并固定在支架上,她看着小护士在连心电图和血压计。
紧接着一个仪器塞进了她两腿之中,进行引导检查,确定子宫位置。
被异物搅动着,她手紧紧捂着小腹,似乎那种痛还没来临,她就开始觉得下半身隐隐作痛。
“子宫位置正常。”小护士依旧用不带温度的语气说着,又给她做了消毒,“待会会有麻醉师过来给你麻醉,麻醉过后,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好。”
池馨咽了一下口水道。
这种小手术再正常不过,可是她还是很害怕,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上手术台,却是要堕胎。
母亲不赞成她流产,她说,大不了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移居国外,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把这里的那些事都忘掉,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国外的那些人思想开放,不会介意女人以前是否生过孩子,是否离婚,也有很多丁克家庭,就算不生孩子也无所谓。
可是,她是瞒着所有人,偷偷逃了出来。
她唯一无法容忍的是,那个孩子是萧羿的。
她不想跟萧羿,再有任何的牵连。
可到底这是个生命,也流着她的骨血,说不心痛,是假的,泪水无声地沿着眼角滑了下来,热热的,又凉凉的。
在她沉思之中,门再次被推开,穿着绿色手术服的麻醉师和医生已经进来了,准备就绪,要为她做手术。
当麻醉师持着灌满异丙酚的液剂朝她走来时,池馨心口跳得越来越剧烈,室内沉闷的空气,压抑地她就快无法喘息。
就在那尖尖的针头要扎破她的皮肤注射进冰冷的液体时,手术室的门骤然被用力推开。
“先生,这里是手术室,请你出去。”
池馨偏过头,透过模糊不堪的泪眼,隐约见到那个头上缠绕着纱布的高大男人朝她疾步走来。
“这个手术不做了。”
他压低了声音,如此说道。
待男人走近,池馨才看清那人脸孔,黑压压的,额头青筋微绷着,这人是……
顿时,池馨瞳孔一睁。
“光禹哥……”
“嗯,是我。”他点了下头,又转过身去,将腰弯下来,嘴角扯出弧度,笑望像他,“那里太冷,来我背上。”
手术台的女人双眼红肿,迷糊不清,但这穿着蓝白条病号服的男人的肩背格外的宽而厚,令人心中踏实。
这个男人似乎是沈光禹,但似乎又不是沈光禹,跟以前那个憨憨傻傻的大男孩相比,他身上多了一份成熟稳重。
她紧紧握着双手,压制不住往外跑的泪水,抽泣着道:“我不能。”
“小妩跟我提起过,你子宫畸形,要是打了这个孩子,以后就可能无法再怀孕了。现在大家到处找你,要不是小妩打电话给我的那个看护到妇科楼层去找找你,我也不会及时赶到。”
这个男人说话一点小孩子气都没了,莫非他好了?
大概从池馨眼中看出了疑惑,他微笑着道:“因祸得福,不糊涂了。想来,还得谢谢你妈拿着鸡毛掸子抽我,所以,现在你乖乖听话,跟我走。”
谁能想到那个陶罐砸下来,让他脑子里十几年来没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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