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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空荡荡的,拿起手机开了机看了看时间,居然已近中午。
浑身还是累得散架,昨晚就像是被丢进了洗衣机了绞了一回。
撑起身子下床去卫生间,都觉得头重脚轻,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脑海里又一闪而过昨晚的情景,不禁一阵娇羞。
想着想着,层层热辣的细节浮上来,不由得让她脸上燥了燥。
对着镜子,冷不住吼了句,“池慕寒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流氓。”
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不得不挑了件高领衬衫,打理好自己后,才下楼。
顾清雅已在餐桌前用餐,看她下楼,淡淡瞟了她一眼,夹了一筷子的芦蒿进碗里。
昨晚,池慕寒不是应该和顾清雅谈妥了嘛?
顾清雅怎么还摆着一副脸色给她看?
眉妩也不能失礼,轻轻喊了她一声“顾姨,早。”
“早?不早了,我这都吃午饭了。”
眉妩抿了下唇,没再开口。
容姨盛了甲鱼汤从厨房里出来,对她客气不少,“二少奶奶起来了,二少爷今早出门前就吩咐过不让喊你起床。”
哎……这种事,池慕寒还拿去跟人说。
眉妩低了低头,脸上愈加绯红。
急忙找了个话题打岔,“容姨,我饿了,给我盛碗饭。”
“好嘞,二少奶奶你先等着。”
容姨把汤放下,擦了擦围裙,憨厚笑着进厨房去了。
没一会儿,容姨把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端到她面前。
鲜煮的饭,对被折腾一宿的她来说特别有诱惑力,拿起筷子,不顾形象地开始狼吞虎咽地扒饭。
顾清雅皱眉,“啧啧”一声就说道:“眉妩,你这种乞丐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
耳边风,耳边风,耳边风……
重要的话说三遍,眉妩不跟老巫婆置气,放慢进食速度,规规矩矩地细嚼慢咽起来。
可即便她都这样忍气吞声了,顾清雅还是挑剔,“眉妩,嫁进池家的女人呢,分三种,第一种是能缠得住男人的身的,最下等;第二种呢是对池家家族事业有帮助的,算是中等;而第三种呢最上等,就是既能缠得住男人的身也能勾得住男人的心的。你别以为嫁给了慕寒当了池太太就万事大吉了,在我看来,你还只能算得上第一种这种最下等的女人。”
眉妩真的很想反问一句,那么顾姨,你是池老爷子的哪种女人?
但她的家教告诉她,食不言寝不语,我就忍着,笑笑不说话。
看着沈眉妩今天这不温不火的样子,顾清雅觉得这丫头是经历了昨天的教训,真的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眉妩,我这当婆婆的是提醒你,要想坐稳这池太太的位置呢,你还是要继续努力的。”
顾清雅还真是好心肠,居然为她着想。
其实,眉妩想说,您少掺和我们的事,少和池老爷子操碎了心要把萧因因嫁给池慕寒,那就是对她最好的着想了。
但是,眉妩还是乖巧地说了一声,“顾姨您费心了。”
顾清雅勾了勾唇,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喝了一口鲜美的甲鱼汤,继续道:“别看慕寒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他是个感性的人,他看你母亲早逝,父亲又进了监狱,大哥呢还是个……智力不全的人,就反复叮嘱我以后别再为难你了。我这人呢也不是个小心眼的,只要你以后和慕寒、馨儿一样孝顺我,我以后定不会再为难你和你哥。”
顾清雅这又是在提醒她呢,池慕寒对她不是“爱”,连“宠”都算不上,是可怜,同情,怜悯。
这顿午饭,吃得她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眉妩就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特么的,老子不吃了。
可是想一想昨天跪在祠堂的感觉,背上不觉发寒。
她挽起嘴唇,笑得特别温纯恭良,贤良淑德,“顾姨,你放心,我既然嫁给慕寒就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为你养老,为你送终。
顾清雅还算舒坦地“嗯”了一声,喝完汤,拿湿毛巾擦了擦嘴,就站起来,“你继续吃着吧,我去打牌了。”
她看着顾清雅窈窕的身影迈出门去,不得不说顾清雅真的保养的很好,近五十岁的人,面色红润不说,那纤细的腰像个十五岁的姑娘似得,不愧是学跳舞的,身段就是好。
……
中午那顿饭,没进多少米粒。
在顾清雅离开后,她心情不好,就在池宅到处转转。
池家真的很大,大得能迷路,一幢幢复古的亭台楼阁矗立其中,别致的小桥流水,青山翠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
除了四太顾清雅,吃霆的其他三房太太和子女也住在这座万亩巨型豪宅之中,除了月初的家庭聚餐,大家各忙各的,几乎不会干涉别房的事宜。
眉妩越来越觉得这座豪宅像一座深宫,困住的不仅是这些女人的青春,还有凋零的爱情。
而她嫁给了未来的池家家主,也许她以后就会沦落成第二个顾清雅。
这次她没坐电动车,就这么独自往前走着,漫无目的散着步。
无法停止思绪的脑袋里又不间断地回放出顾清雅在餐桌上说的话——你还只能算得上第一种这种最下等的女人。
如果嫁进池家的女人真的分等级,她是最下等的,那么萧音音就算得上第二种,那么萧怜儿呢,毋庸置疑就是最上等的。
看似不能离的婚姻,却是分分钟能有第三者插足进来。
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前面是一座假山,假山后面是一整片茂密的竹林。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
是女人躲躲闪闪的低笑声,有点儿魅,有点儿急,“你个要死的还不快打住,我约你出来是有事,以后我们不能再在这里乱来了。”
“怎么就不能乱来了?宝贝宁香。”
宁香是谁?
男人说着这么露骨的话,很明显是有人在这里偷情。
池宅这座豪门大院,耐不住寂寞的,偷情的大有人在,就像沈煜尘和任研不就偷得挺愉快的。
至于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她不想知道。
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眉妩正转身欲走,假山后面传来的女人微微嗔怒的话音让她脚步猛地打住。
“我都说了,不能再在这里乱来了。慕寒在书房里装了隐形摄像机,他知道了是我换了沈眉妩的那件衣服,要是他还在池家别处安装了摄像头,你我的事被暴露了,我们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