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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苍白略显疲倦的云品文接过了这碗茶,望了望院子角落里的那颗郁郁葱葱的梧桐,沉吟片刻才徐徐说道:
“世事如棋,当你以为许小闲在局中的时候,事实上你同样在局中。”
“那么要如何才能看透棋局?如何才能快对手三步?如何才能预见棋局之走势呢?”
“为师以为……便是舍身而退,退出那棋盘之中,真正成为一个局外之人。”
景文秀一怔,思索了片刻,这才俯过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恩师的意思是……莫如变被动为主动,弟子去请求父皇提前册封个亲王远离这是非之地?”
云品文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却摇了摇头。
“那样,离棋局太远。太远便有心无力!殿下其实着了相,为师试问殿下,许小闲入京都,与你何干?”
景文秀一怔,细细一想,这好像和自己真没关系,可好像又有一些关系。
云品文此刻又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许小闲入平阳的目的是什么?”
“他不过是为了接回那位质子罢了,毕竟他没有谋取大辰皇位,但大辰却不能没有皇帝,所以他接回那位质子,其中之深意便是做给大辰的百姓看,所博取的不过是那贤王的名誉罢了。”
“那位质子在平阳这么多年在所有人看来都早已废了,都以为就算是他当上了大辰的皇帝,实际上许小闲才是大辰真正的王!”
“所以按照道理,皇上将那位质子放掉,让大辰有一个傀儡皇帝更符合景国之利益。”
“可事实上这么多年下来,那位质子表面的那般消沉……都是假象!”
景文秀愕然张开了嘴来——
大辰的那位质子唐不归,在京都平阳生活了十三年,这十三年里他如尘埃般卑微的活着,就算是宫里的太监也随时可以欺负他一下,更不用说皇上召见他的时候那般胆小甚微的模样。
在朝中大臣的眼里,在平阳百姓的眼里,那位质子就是个笑话,甚至都被他们给遗忘。
可此刻老师却说那是假象!
“他的老师是徽山书院的教习范成才,现在为师告诉你,他其实是你的师兄,这你知道就好,”
景文秀更是震惊,难以置信的看向了云品文——给那位质子请老师是父皇当年让翰林院所决定的人选,却没料到在十年之前自己的老师便已经布下了这个局!
他居然无声无息的将徽山书院的范成才放在了那位质子的身边,偏偏还没有人知道范成才是他的弟子!
那么可想而知范成才在教授那位质子之余会给他灌输怎样的思想,会交给他怎样的生存之道。
景文秀想起了自己这三年的经历,这同样是出于云品文的主意,自己的这个老师,他究竟还藏有哪些无人知道的秘密?
“莫要惊诧,谋略之术如培土养花,种子总得多洒一些,一旦逢春,总有那么几朵能傲然开放。”
“言归正传,再说回为什么为师建议你将许小闲入平阳这件事看得更简单一些。”
“皇上原本是要放了那个一无是处的质子的,可当许小闲的消息传入宫里,他却改变了主意让许小闲来平阳亲自接那位质子,这便是为师未曾料到的一个变数。但由此可见,许小闲在皇上的眼里,已然成为了一个威胁。”
“为师原本所想,是这位质子归国执掌了大辰之后,能够成为你的一大助力……而今依旧是这么想的。现在情况出现了变化,这一计策要执行下去就需要许小闲顺利的接回唐不归,唯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有了左膀右臂……”
“毕竟大元帅府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毕竟那位太子爷也不是省油的灯。”
“而今,五公主殿下既然青睐于许小闲,这其实不是个坏事。”
云品文又端起了茶盏来呷了一口,“对于五公主和许小闲之间这事,为师相信五公主殿下是倾慕于许小闲的,毕竟许小闲的那些诗词在为师看来,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就凭着他的那些诗词,将他称为天下第一才子也不为过。”
“但为师却并不认为许小闲就真心的喜欢五公主……毕竟五公主的性格很是任性也很是好强,而许小闲却是大辰的摄政王,他定然也是个极有性格之人。”
“这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许小闲明明知道此行凶险,他却偏偏来了。他一定是有所布置的,而在为师看来,五公主不过是他临时起意加以利用的一环!”
云品文放下了茶盏,“莫要看许小闲年仅弱冠,他能够有那些雷霆手段一举掌握大辰的权力,这便显示了他极深的城府,故而他安然离开景国之后,他与五公主之间恐怕便会无疾而终,毕竟他是大辰的摄政王,毕竟像他这样的王爷要娶一个异国的妻子,这需要大辰皇帝的同意。”
“而那时候,唐不归已经是大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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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辰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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