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云国的堂堂宰相,论起来还是王妃的叔公,便也是本王的叔公,本王也敬重你,以花甲之年还在为云国的国事而奔波……这一路想来走得极快,那便更加辛苦。”
“今儿的这场大雨可消暑,大雨之后,花溪的水会变得浑浊也会变得更加湍急,和以往的秀美相比便多了几分壮烈的气势。”
“阆山后面的那道瀑布也会变得更加汹涌,会激荡起弥天的水雾,人入其间,水雾包裹,便令人心旷神怡,却又令人看不清稍远处的事物。”
“本王喜欢站在那水雾中去观赏那山崖上盛开的杜鹃花,朦朦胧胧迷迷糊糊,便觉得雾里看花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景文聪洋洋洒洒说了一席话,他的身子微微前倾,伸手将对面那位老人手里的茶杯给接了过来,反手就将茶水泼在了烟雨亭外。
“茶凉了,本王为你换一杯热茶。”
他拎起了茶壶,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注视着这老人的那双有些昏花的老眼,很是认真的又说了一番话:“云国想要许小闲死,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本王不是刀,更不是云国想要借的那把刀!三叔公啊,不是本王不帮你云国去杀许小闲,本王就是个闲王,本王拿什么去杀他?又为什么要去杀他呢?”
“来一趟景国不容易,你就在这亲王府里歇息几日,改天再去平阳城看看……我想你应该是要去平阳城面见父皇、意图说服父皇……这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了。”
“对了,本王刚得到了许小闲的一局棋,名叫野马操田,三叔公有没有兴趣和本王来对弈一局?”
这个老人是云国的宰相!
他的名字叫云谦。
此刻他听了弘亲王的这番话之后非但没有失望,反而还露出了一脸的笑意。
他喝了一口茶,徐徐将茶盏放下,他看向了那密集的雨帘外的那方荷塘,雨雾太大,那方荷塘并不能看得清楚,隐约间那处地方有点点的荷花的红。
“老夫也知道王爷的心思,这地方也确实不错,倒是个读书下棋的绝妙之处。”
“只是若是天晴恐怕会更美一些,再不济有一场小雨润泽也是好的。”
他忽然仰头望了望天,“可这场雨好大啊,河流湖泊恐怕都会涨水,恐怕会淹死不少人!”
他收回了视线,那双老眼看向了弘亲王,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上便如雾里的花一般若隐若现的绽放:
“这样的大雨最有利的是什么?”
“是龙可借势而翔!”
“殿下学富五车,当化龙而翔于天际!”
景文聪也端起了茶盏来浅呷了一口,笑道:“本王就是一介书生,只能执笔不能握剑,至于龙……本王只想当个人,一个普通的凡人!”
“当真?”
“三叔公不必多费口舌,本王才二十,尚未活够,却活得很明白!”
云谦抬眼,微微一笑:“殿下大智慧!那老夫便和殿下下一局棋……不知此刻那位丁不凡丁大将军醒了没有。”
景文聪的手微微一抖,“酒逢知己,大元帅怀叔稷的长子、兵部侍郎怀柔,和丁大将军本是同窗,还有过命的交情,怀大人奉旨前来迎接五公主,和丁大将军多喝了两杯这又何妨?”
“是啊,好一场酒……好一场雨……好一局棋!”<script type="2c7635918124f03da3e43aab-text/javascript">show_htm3();</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