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间,隐约有着一种忧国忧民的愁绪,就像秋天里平阳城外的离云山间飘荡着的那些浓雾一般,又像画贤吴道之所画的一副泼墨山水画一般。
凝重,而悠远!
少女的心肝儿一颤,咬了咬嘴唇,眼里又如桃花一般绽放,觉得这便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
他毕竟是大辰的摄政王。
至少在大辰的皇帝登基之前,他肩负着大辰亿万子民的幸福安康。
听老师说他出了许多的政策来振兴大辰,甚至老师还说三五年之后,再看这个世界,或许唯有大辰这边风景独好!
这是极高的赞誉,至少景蓁蓁师从叶书羊的这十来年的时间里,是她唯一听到过的老师对一个人如此高的评价。
她觉得这时候应该和这位摄政王说点什么。
“听闻摄政王曾经在百花镇的时候将那桃李弄成了一树开三花……这是真的么?”
许小闲没敢将视线移回来,他点了点头:“今年是第三个年头,它们会开得更加灿烂!”
少女那眼里的桃花凋谢了几朵,她抿了抿嘴唇,心想他就不带转头看自己一眼的么?
于是,她说道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桃花哪怕是结成了果儿,它也终究不能当饭吃!”
“大辰最不缺的就是桃花,大辰最缺的是粮!”
这话的言下之意,你许小闲身为大辰摄政王,是不是搞错了方向?
叶书羊一听也愣了一下,他瞧了瞧景蓁蓁,却露出了笑意看向了许小闲,他也想知道许小闲如何来回答这个不是问题的最大问题。
许小闲却依旧没有收回视线,他指了指窗外,窗外依旧是一片平整的田野,还有在田野间劳作的农人。
“大辰真正的问题其实并不是缺粮。”
叶书羊他们不知道有土豆玉米这等神物,此刻一听不由一怔,“那缺的是什么?”
“曾经我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离我很远,但现在我仔细的去想了想。”
景蓁蓁惊奇问道:“你想出了什么?”
“魂!”
“我觉得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重要的是魂!”
叶书羊一听心里一惊,“怎样的魂?”
“……在顺境中能从容而行、在逆境中能不屈而立。面对权势不弯腰、面对黑暗敢于点上一盏烛火。”
“若有外敌入侵,当奋而拒之,若有内之压迫,能起而反之。”
“这便是我以为的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之魂!我所希望的是大辰的每一个人都能有这样的魂,都是独一无二的人。都有着独一无二的思想,都能够活出自己想要的那种模样。”
叶书羊面色陡然一变,“这没可能!”
许小闲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叶书羊,他咧嘴一笑,点了点头,“目前是没可能,因为要铸就一个民族的魂可比让一树开三花难太多了。”
“不过我隐约能够看见这条路,但我并没有想要走上这条路,因为有太多的坎坷和荆棘。”
“我之所想,依旧是曾经和你说的那句话,一纸一笔,不惊不扰;一茶一酒,不虑不思罢了。”
叶书羊的眉间却并没有因为许小闲最后这句话而舒展,他心里依旧在念叨着许小闲刚才所说的那没可能实现的民族的魂。
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若是当真铸就了这样的魂,那么这个国家会变成什么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