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浣溪呆立当场。
许云楼跨出了第四步,已然站在了营帐的门口。
他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背负着双手,说了最后两句话:“祝这世界更加热闹,祝我依旧是我!”
“再见!也可能再也不见!”
他走了!
他说了一番令罗浣溪和叶长空摸不着头脑的几句话就这么走了!
就像他来的时候那么突然一样。
罗浣溪和叶长空站在了营帐的门口,哪里还能看见许云楼的影子。
“啥意思?”罗浣溪问。
“大帅说话更深奥了,这些年当真是又多看了一些书。”
“我问你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特么哪里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的这些言语颇为冰冷……他不让我们去援助许小闲,似乎是期待着许小闲去和唐无妄干一架。”
“可真的会死人的啊!”
“你说大帅希望谁死?”
“……”罗浣溪没有回答,他想着许云楼说的那些话,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他似乎希望两边都死!
怎么会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许小闲可是大帅的儿子啊!
他为什么不帮不救呢?
“大帅变了!”叶长空又说了这么一句。
“变在何处?”
“似乎变得冷漠了……是那种对生命的漠视,也或者是那种看破了一切,参破了红尘……不然怎么会说出生死有命这种话?”
罗浣溪深吸了一口气,“是啊,曾经追随大帅的时候他可是说人定胜天!”
“所以他说祝我依旧是我……其实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听他的命令?我不希望繁之死啊!”
“码的,罗灿灿和我女儿都在许小闲的身边,若是许小闲死了,他们恐怕也难以活的下来……这里你守着,老子带兵去长安!”
“不!”罗浣溪大手一摆:“许小闲不认识你,我带兵去长安!”
“不听大帅的?”
“……他现在不是大帅了。”
罗浣溪点兵三万,在这个萧索的秋风中,他率领三万刀骑策马向长安疾驰而去!
略远处的山头,许云楼负手而立,遥望着战马狂奔扬起的漫天黄尘摇了摇头,“哎……果然不听老子的了!”
“无趣,这棋进入了僵局……后面该怎么走才对呢?”
……
……
罗浣溪的部队抵达泉台山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经人去山空。
许小闲已经在五天前出发,此刻已经兵临长安城下!
长安城的城墙上,中都候,不对,应该是大辰大元帅谢荣光站在城楼之上,秋风中大氅猎猎,他那双浓眉微蹙,那双虎眼注视着城外的许小闲所部。
他的嘴角翘起了少许,冰冷冷吐出了四个字:“自不量力!”
许小闲站在城下数十丈之处,也看着城墙上的谢荣光,太远,看不太清楚,他眯起了眼睛,也咧嘴一笑:“我本喜欢平淡的日子,却没料到要经历如此的风起云涌。”
他将一张纸卷成了话筒,气沉丹田,冲着城墙上的谢荣光一声大吼:“我乃大辰驸马许小闲,尔等以下犯上,禁帝窃国,当剐千刀!”
“所有将士听令……”
罗灿灿等人都以为许小闲要下令攻击了,却没料到他转身冲着大部队吼了一嗓子:“埋锅造饭,原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