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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辰十八年八月初五。
许小闲在两百护卫的保护下带着罗三变和来福离开了云水别苑,去了长安书院。
站在了书院牌坊前的那巨大石碑前,他再一次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石碑上的那些字。
“你错就错在思想太过超前,也太看得起这天下的学子了!”
“这些学子们学业有成,所想却并不是你所期望的这种公平,而是……封妻荫子!”
“你以为他们会成为一股清流,其实在这样的世界里,哪里有什么清流?最终都会沦落为随波逐流,然后被那大染缸污染,变得和那一洼浊水没有两样。”
“我不会去干你所以为的这伟大的事,我只想好好活着……挥金如土的活着,这才是我所想要的快意的人生!”
罗三变怔怔的看着许小闲,忽然觉得许小闲说的这番话有些道理。
比如他罗三变,当年看到这校训的时候也是豪气干云,可结果呢?
而今想来,这偌大长安书院的学子,又有几人真正的看过这石碑上的校训?
又有几人记住了这校训?
等考了功名之后,还会有几人用这校训来时刻告诫自己?
所以这理想虽然崇高,但最终的结果却、却毫无意义!
许小闲收回了视线,抬步走入了长安书院,没有再去看那石碑一眼。
……
……
书院的后院是先生们的房舍。
棋贤窦阡陌的房舍在最左边的那颗桃树旁。
许小闲坐在了窦阡陌的面前,罗三变等人留在了外面的院子里。
房门关了起来。
罗三变以为许小闲是在和窦阡陌探讨残棋,事实上二人的面前连棋盘也没有一张。
“我准备趁着中秋节休沐的晚上离开!”
“好,那我会安排人在中秋节的那个晚上在西市放一把火。”
“就这样?”
许小闲看向了窦阡陌,窦阡陌沉吟三息开口说道:“只能这样,因为中秋夜老夫也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入枢密院,去查查曾经云水别苑起火的卷宗。”
窦阡陌一缕长须,也盯着了许小闲的眼睛,“前次你答应过我弄出大动静……老夫不知道你如何能够弄出大动静来,不过老夫能不能入枢密院,这就真要看你这动静有多大了!”
“另外,老夫不能再给你提供更多的保护,因为老夫的那些人不能因为你这件事而暴露。”
“还有,现在长安城四方城门管控得越来越严,现在就连江湖中人都难以再入长安,理由是景国的使者就快到了,为了保证景国使者的安全……长安城还宵禁了。”
“唯一的机会就是中秋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也是老夫在长安呆了这么多年最后的机会!”
许小闲沉吟片刻:“你怀疑的对象是谁?”
“……唐无妄!”
许小闲大惊,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可能是唐无妄派人烧的云水别苑?不是长公主唐羡鱼?”
“不是长公主唐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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