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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桥坊的人已经散尽,因为许小闲的队伍已经离开。
榕树下二楼雅间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有人跟在了许小闲的队伍后面,才发现这一次他似乎真的往皇宫而去。
也有人跟在了送那一对汉白玉貔貅的梅氏家丁的身后,不知道这两尊同样镇守着长安梅氏数百年的神兽这是要送去哪里。
但无论如何,在光面上代表着长安梅氏的那扇朱红大门确实被许小闲派人给劈了,同样代表着梅氏地位的那两尊貔貅确实被搬走了,梅氏理应是输给了许小闲,只是不知道许小闲入梅氏庄园之后的那半个时辰里,他和梅舒然究竟说了一些什么。
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戏?
还是当真长安梅氏吃了亏?
无论如何,许小闲入京都半日,他的所作所为便成了几乎整个京都百姓的谈资。
梅氏庄园,主宅,梅舒然书房。
梅景荣再一次来到了书房中,看见的是站在那方书案前的爷爷的背影。
梅舒然双手杵着书案,正仔细的看着桌上的这张雪浪纸。
梅景荣走了过去,视线落在了那张纸上,纸上依旧是那两行字:
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
“爷爷,许小闲这是没有给咱们留下余地啊!”
梅舒然没有回头,他沉默了片刻,对梅景荣吩咐道:“去将大管家余顾叫来……你一起来,有些事你得听听。”
“好!”
梅景荣躬身退下,梅舒然这才转身走到了茶台前,他坐了下去,仔细的煮着一壶茶,面色颇为严肃,视线似乎很是沉重,落在了那袅袅茶烟上,那茶烟似乎都被压得难以直起腰来。
片刻,梅景荣领着一名面容矍铄的老人走入了此间,他便是长安梅氏这偌大庄园的大管家余顾,也是伴随着梅氏家主自幼一起长大,深受梅舒然信任的真正的心腹。
“都坐吧。”
梅舒然斟茶,又开了口:“今儿个梅氏庄园发生的那些事,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但老夫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些都不重要!”
“那扇门被劈碎了……碎了就碎了,也不要去换上新的大门,就让它那样敞着吧。”
梅景荣一怔,疑惑的问了一句:“爷爷,那、那是咱梅氏脸上的一道疤,留给别人去看……这……”
“你是不是想说这有些丢入现眼?”
梅景荣闭嘴点了点头。
长安梅氏是大辰第一世家,既然是第一,那便有着属于第一的骄傲!
他坚信许小闲劈碎了那两扇门必然会付出代价,但他却不喜有过往的人看着那破烂空洞的门对梅氏指指点点。
“有时候脸上有一道疤给世人去看也是好的。”
“接下来老夫要说的事,仅限于你们两人知道……尤其不能传到了你的三爷爷耳朵里!”
梅舒然极为严肃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转头看向了余顾:“大辰元年,云水别苑那件事,再查生还者!”
余顾一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八年,该死的人都死了,逃出去的那四个从此于世间消失,这些年暗地里都在访,却再也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老爷,您这是在怀疑许小闲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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