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还真没法去急,得稳住季中檀,得和他打好关系才行。
“嗯,莫急。诸位,这凉浥县有什么好一些的酒楼?”
“回大人,就淡水楼还不错。”
“好,这一路颇有些劳顿,带本官去官舍里歇息一番。你们去请一下季大人,今儿晚上我在淡水楼设宴……若是许爵爷愿意赏脸当然是最好的,你们都一起去,在本官上任之前大家一起喝一杯增加一些认识。”
“这、该我们为罗大人接风才对!”
“不,这是本官要为季大人践行!是本官想要结识许爵爷一番。”
……
……
衙门后院就是官舍。
罗舒然所带的东西不多,笔墨纸砚和书籍占了一大半。
龚三叔放下了一应行囊,收拾了一番屋子,铺好了床,这才坐在了正在院子里正在看着名册的罗舒然。
“少爷,”
罗舒然的脸漆黑。
“三叔,”罗舒然深吸了一口气,一巴掌拍在了这名册上:“凉浥县共有人口十六万八,你知道么?他百花镇就占去了八万八!”
“八万八千人啊!”
“我凉浥县还有多少?就剩下八万人!”
“一个县,还没他许小闲的一个镇的人多!你说说看,这是不是季中檀故意的?!”
龚三叔一听却笑了起来,“少爷,莫急!”
“还莫急?再不急我就成了大辰唯一的光杆县令了!”
“老奴不这么看,少爷,你想想,而今的许小闲是什么身份?他是爵爷!老奴说句不该说的,你无论有多生气,能拿他怎么办?”
“咱们毫无办法!”
“既然没有办法去从许爵爷的手里将人和地给抢回来,那莫如换一个思路。”
罗三变一屁股坐了下来,“怎么个换法?”
“少爷你想啊,那地暂且不说是不是皇上圈定的,但至少这里面有季大人为他这未来女婿谋私利的意图。”
“许爵爷即将成为大辰的驸马,这可是大辰的第一个驸马爷!三公主的母亲可是夏昭容,背后是东郡侯府夏家啊!”
“少爷,无论是那一个,咱们都惹不起!既然惹不起,那莫如向他们靠的更近一些!”
罗舒然此刻冷静了下来,是啊,自己还是太冲动了,这胳膊哪里搬得动大腿的!
“三叔,你说说看得怎么去向他们靠拢?”
“这位许爵爷就是其中的关键!他一人就像一座桥梁,连通了季大人、夏昭容、东郡侯府,还有皇上!所以只要少爷靠拢了许爵爷,就靠拢了和他有关联的所有人……依老奴看,这凤鸣镇不就在百花镇的边上么?莫如一并划归给百花镇,这才是少爷靠拢许爵爷的方法之一!”
罗舒然心肝儿一颤,他连忙翻了翻那些册子,仔细一瞧,若是将凤鸣镇完全划给百花镇,好吧,百花镇和凉浥县一般大小,但百花镇将拥有十万人口,而凉浥县仅余六万八!
龚三叔瞧了瞧罗三变又变了的脸色,“这些重要么?”
“这些都不重要!”
“当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御吏台的考评!是皇上对你为官一方的看法!”
“至于治下的老百姓……老爷不是对你说过的么?只要他们有口饭吃不造反,你就是一个好官了!”
“所以少爷啊,这凉浥县的官,而今看来比大辰任何地方都要好当!”
罗舒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才明白季大人为何说今年的春耕工作比以往更轻松一些。
地盘子少了那么多,当然更轻松一些的了。
若是再将凤鸣镇给送出去……还真的就更轻松了。
听了龚三叔这一番劝导,他释然了,因为有道理啊,我来这凉浥县当个县令就是走个过场,可不会像季县令那样在这里一呆就是九年。
那现在最主要的事当然就是和那位许爵爷搞好关系了,至于了解这凉浥县的情况,这个才莫要去急。
“那啥时候咱们去拜访一下许爵爷?”
“看看他今儿晚上来不来,若是他不来……就再等等。”
“等啥?”
“等等看他在章氏的手上能抗住多久。”
罗舒然一怔,明白了,龚三叔果然是最好的师爷。
“你的意思是……他若是赢了就将凤鸣镇送给他?”
龚三叔摇了摇头,“不,在他就要输的时候送给他!”
罗舒然恍然大悟,哦……锦上添花它不香,雪中送炭才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