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玉莲进入观云城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虞白白从内宫的城楼上跳了下去。
他以身殉国,跳的时候他的身边只有他的皇妹虞书容。
秦秉中走了过来,坐在了董康平的对面。
“结束了?”
董康平微微颔首,“结束了。”
“能够这么快结束,是天下黎民之幸。”
“是啊,我本来很是担心这战争波及的范围会极广,”董康平摇了摇头,自嘲一笑,“这小子,在花重平原解决了所有问题。”
“他的旨意来了?”
“嗯,”董康平点了点头,“秦老,这田,我又种不成了,明儿我得回京,主持户部的事宜。”
“这外面是田,一个国家何尝又不是一片田呢?小官说治大国如烹小鲜,道理一样。虞朝要建立起新的秩序,你们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
“对了,他对虞朝的政策如何?”
“还没有提,给我的旨意是暂行按照原来,另外就是燕师道继续为相,统筹虞朝工作,小官他……还没时间去金陵。”
“他还有什么事?”
“听说……文帝的尸首,从樊国运到武朝的灵柩里,没有发现文帝的尸首。”
秦秉中皱起了眉头,文帝不是死在了大雪山下么?
但既然董康平说文帝的尸首从樊国运往武朝,那显然文帝没有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还有什么曲折的隐情?
秦秉中没有去问,而是指了指尚若水的房间,“她……怎么办?”
“明日我派人送她登船,去武朝。”
武朝有她的女儿虞问筠,这是而今唯一的安排了。
“好。”
次日清晨,宁静的西山别院被一声惊呼打破。
当董康平和秦秉中来到了尚若水的房间门前时候,见到的是挂在房梁上三尺白绫里的早已冰冷的尸首。
董康平闭上了眼睛,秦秉中一声叹息。
他们走入了房间,将尚若水的尸首取下,放在了床上。
董康平看见了书桌上的一张纸:
《好事终》
画梁春尽落香尘。
擅风情,秉月貌,
便是败家的根本。
箕裘颓堕皆从敬,
家事消亡首罪宁。
宿孽总因情!
……
两天后,一队马车离开了西山别院,径直去了临江。
临江有一个私人码头,那地方叫上林洲。
闲亲王携世子虞弘义在上林洲接待了董康平一行,当日,闲亲王和虞弘义扶着尚太后的灵柩登上了客船。
客船驶离了码头,董康平看着那栋半新的望江楼,楼上有一副半新的对联: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彩云天,彩云间,彩云天上彩云间,云天万年,云间万年。
夕阳如血,彩云漫天,时过境迁,短短六年,天下大势巨变,有人生有人死,唯有这江流千古,唯有这云间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