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那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所以她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这之后的聊天就轻松起来。
作为傅府真正的大掌柜,董书兰事无巨细的安排了一切:
“问筠,和长公主殿下谈的贫民区的那片地,相公回信的意思是不卖……我不知道相公留着那一大片地在手里有何深意,那就不卖了。南山那一片的产业长公主很喜欢,价钱合适就卖给她吧。”
“咱们手上还有一百二十万股的西山股票,小楼,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将它们全部卖出。”
“相公说凤临山的铁矿,他找了汴河王孙家的人接手,但凤临山军械局、西山研究院,还有平陵军械局这些,就交给五皇子虞问道。”
虞问筠想了想,问道:“咱们这些产业一卖,岂不是配方也就都泄露出去了?”
董书兰耸了耸肩膀,“相公说……人家买主要就是买这些产业的配方,所以拍卖文书里得特别注明这一句,或许能够卖个好价钱。”
五个女人在离宸轩里聊了许久,至月上中天,才各自散去。
虞问筠的心里多了一份惆怅,母亲去了边城,因为武朝的大军打过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相公和自己的父皇之间已经产生了极大的裂痕,但她通过这些迹象却能猜到一些。
究竟是为什么呢?
相公离开的时候还说这是为虞朝做的最后一件事,他要送给虞朝一个大大的江山!
这是好事呀!
原本虞问筠还以为相公做了这事,父皇到时候会欢欢喜喜的送傅府的人离去,她不知道北边的战局而今究竟如何了,却得到了武朝大军出祁山的消息。
就连母后居然都去了,这显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莫要想太多,来,咱俩好久没喝酒了,喝一瓶。”
董书兰开了一瓶西山天醇递给了虞问筠,虞问筠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
“其实吧……和他认识至今,三年时间已经过去,你我都已为人母。我知道你心里有些难受,一边是自己的相公,另一边是自己的父母,手心手背可都是肉。”
董书兰又开了一瓶酒,和虞问筠站在玄武湖旁,悠悠一叹,又笑道:“要说起来么,其实当初在临江与他初识,然后我回了金陵,与他两地相思……那时光是极为美好的,可这人呀却不能停留在过去,更不能活在回忆里,咱们得往前看。”
“你我都未曾料到他会走到今天这么高,未来他会更高。我们定然会少了许多他的陪伴。但是,问筠啊,他是我们的男人,他是一只雄鹰,是没可能被关在笼子里的。”
“而他在飞翔的路上,必然会遇见狂风暴雨,我们能够做的,不过是他在倦了之后回来能够有一个温馨的巢罢了。”
虞问筠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只是……我希望他能够和父皇相处得更愉快一点。”
能愉快吗?
玄武湖的春风依然那么轻柔,两个女人就沐浴着春风,各自喝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