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说我这冤不冤?自从上次谏院的那些老东西弹劾了我之后,我没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反而往我身上泼那脏水。”
傅小官摇了摇头,一声叹息道:“我这人最怕这种麻烦,所以呢,就想去见见这位黄大人,问他一句为什么?”
苏山岳那双倒八字眉一挑,心里铮亮,那位黄大人只怕要把牢底坐穿了。
“维护定安伯的名声,这是下官该做的,定安伯可千万别说那谢字,下官可承受不起啊!下官这就派人带定安伯去监牢里,那厮没有关押在大理寺狱,而是在刑部大狱。”
傅小官想了想,问道:“席寻梅退了之后,这刑部尚书而今是谁?”
“陛下还没有下旨,由原刑部侍郎杨鹏举暂领……”
苏山岳顿了顿,又道:“不过今儿个杨鹏举恐怕没在官署,昨儿宫里发生的那事,陛下令杨鹏举会同金陵府衙搜捕金陵城的江湖人士。”
傅小官点了点头,这事他自然知道,只是这位杨鹏举他没有多少印象。
金陵府衙宁玉春调去了沃丰道担任知州一职,而今的金陵府尹是就地提拔起来的金浩支,曾经的金千户。
这厮也是流年不利,才刚刚上任,就遇见了这么大个事,若是昨夜宫里真出点什么问题,他丫的脑袋这时候恐怕都搬家了。
“虞问书,而今关在何处?”
“宗人府里,定安伯,您可别去接近这个人。”苏山岳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他颇为担心眼前的这个年少的大官去动了别的心思。
“我就随口一问,可没想和这厮再有接触。”
“如此甚好。”
……
阳光从监牢的那扇小窗口中洒下,黄仲却蜷缩在阴暗牢房的角落里。
他觉得有些冷。
两天前,他的儿子来看过他一次,说有强人闯入家里,从他的书房中带走了一个盒子。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仿佛觉得这天都塌了下来。
儿子说来的是强人而不是金陵府衙的官差。
那些强人没有动家里的银钱丝毫,仅仅带走了那个盒子!
这说明了来人的目的非常明确,并掌握着他的命脉。
一击致命!
那盒子里放的是两处房契,那两处房子是秦会之秦大人三年前送给他的!
而那两处房子里还养着他的两个外室,那两个外室,也是秦大人送给他的!
难道是秦大人交代了?
肯定是秦大人交代了!
不然那些强人为何会直接找到了最要命的东西?
这该死的老贼!
老子为了他不惜开罪了傅小官,当初言之凿凿事成之后将老夫调任黄河南道去任一方知州,没料到他却翻了船,反手就将自己给卖了!
他生无可恋,觉得这原本极为珍贵的阳光也变得更加刺眼。
这监牢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黄仲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抬起了头来,定睛一看……心里陡然更加绝望。
傅小官施施然走了进来,蹲在了黄仲的身边,笑了起来。
“黄大人,咱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