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一下,忆昔生于宣历三年十二月十五,快七岁了,可我从未曾给她过过生日。”
“我会给她过的。”
虞问书收回了视线,忽然一笑,“所以我俩究竟是不是敌人?”
“算不上敌人,其实……我们本来也可以成为朋友的,只是这路,从一开始就岔开了,终究殊途,若是你安心的当那谨亲王,或许殊途还能同归,但现在……”
傅小官摇了摇头,“我们不是敌人,却也不是朋友。”
“就是路人?”
傅小官笑了起来,“对,就是路人。”
“没料到我的后事要交给一个路人来办理……我的脑袋被砍下来之后,你帮我捡回来,如果能够和身子缝合上最好,如果不行也没关系。把我埋在南山,能够看见南山别院的地方就行。”
“皇奶奶在帝陵,她很喜欢南山别院,也很喜欢我们,我就去帮她守着南山别院吧,看着一点也好。”
“那地方现在是我的!”
虞问书哈哈大笑,“那更好,有我帮你看着,没人敢打南山别院的主意。”
傅小官瞪了虞问书一眼,心想你特么在那看着不是怪吓人的?
“咱们现在说点实在的,拜月教还有一名圣阶高手,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陈左君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虞问书顿了顿,想起了在长亭的那一幕,“如果我猜的不错,当是策门的大长老。”
他忽然俯过了身子,将声音压得极低,“钥匙,就在策门大长老的手里。”
傅小官皱起了眉头,也低声问道:“陈左君临时前都没有说出来?”
“是来不及说,她最后仅仅发出了一个音节。”
“什么音节?”
“思……!”
虞问书咬着牙,吐出了这个音节,傅小官眉头皱得更紧,“没了?”
“一片叶子,切断了她的喉咙,没了。”
“尸首在何处?”
“长亭外的山崖边。”
傅小官坐直了身子,那是一个音节,可能是施,可能是桑,可能是宋,太多的可能,但有一点,这个人是圣阶!
得让师傅查查圣阶里面可有带着这个音节的姓。
前朝宝藏啊!
要不然……老子去把那门给炸开?
傅小官忽然笑了起来,从西山传来的信中,黑火、药已经研制出来了。
用这玩意制成炸、弹,要炸开那门想来不难。
“今儿晚你就在这红袖招歇着吧,放心,有许多人守着,不会有事,明儿我再来接你回宫。”
虞问书点了点头,“明儿个太阳出来了之后再来接我,另外……让我体面的走回去。”
“……好,我带一身换洗的衣服过来,这个玉佩,你留着。”
傅小官将那玉佩递给了虞问书,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他和徐新颜踏上了河堤,抬眼望了望漆黑的夫子庙,忽然笑道:“那山上有一颗枣树,等枣儿熟了,我带你去摘一些来尝尝。”
徐新颜欢喜的点了点头,静谧夜色中,一辆马车缓缓向定安伯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