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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官一席话说的燕北溪和商余二人哑口无言。
在这样的农耕时代,商人虽然已经比较活跃,但是在国策上,依然是以农业为主导。
士农工商这个阶级结构并没有发生改变,所以学子们一心求学为的是入朝为官,这便是社会的第一等级。而农人虽然收入极低,甚至可能过着极为凄惨的生活,但在国家层面,他的地位仅次于士。
而现实之中,商人的日子其实是最好过的,偏偏他们的地位最低。
比如临江首富傅大官,他是大地主,卖的是粮食,其实也是商人。
他有很多的银子,可以让傅小官随意的挥霍,但他的胆子却很小,最怕的就是得罪了官员。
这种弊端处于局中的燕北溪和商余等人根本看不出来,在他们的认知中,商人不事耕种,却寻了捷径做那倒买倒卖之事从中渔利,亦或是低价收购原材料经过他们的作坊加工之后上市销售以谋取巨大的利差。
这些行为对于所有读过圣贤书的人而言,就是不劳而获,就是偷奸耍滑投机取巧而绝非正道。
但此刻听傅小官一席话,二人这才第一次仔细的去思考这个问题,对于户部税银的构成他们是知道的,以前并不觉得商人所缴纳税赋占了一大半有何不妥,但现在却明白了傅小官为何说要让商贸变得更大更繁荣才能解决国库空虚的问题。
这事儿实在太大,就算是燕北溪贵为宰相,他也不敢做出改变这一国策的决定。
“还有没有别的法子?”燕北溪问道。
“我反正是没有了,其中道理已经简单的给你们讲了,若是无法改变商人的地位,我当这个官儿也没用,要不……您老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滚!”
燕北溪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气鼓鼓的来回走了几步。
“你把你这一观点详细的写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事儿老夫得和陛下商讨,最终得由陛下定夺,所以你这文章得给老夫做踏实了!”
傅小官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前世看过的《国富论》,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只是这本书他看得没红楼一梦那么细,但按照那书中的意思写个七七八八忽悠一下这老头应该可以。
“下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这么久?不行!就三天!”
老头,你当我随身带着电脑啊!
“三天搞不定,这可比那赈灾方略麻烦百倍,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太多,至少十天,否则免谈!”
商余惊诧的看着二人讨价还价,他在这中书省呆了近二十年,这种事情却还是第一次看见!堂堂燕宰居然在和一个少年面红耳赤的争论,就为了那么几天的时间,而这个少年居然还敢和燕宰硬刚——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真如那《虞朝少年说》所言: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
而结果更是令他始料未及,燕宰败了!
傅小官一副撂摊子就要走人的模样,终于让燕北溪退了一大步。
“好好好,就十天,你若把那文章写不出一朵花来,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傅小官一乐,屁颠屁颠的将桌上的茶杯捧起送到燕熙文的面前,“宰相肚里能撑船……您老消消气,下官可不敢保证能够把那文章写出一朵花来,但下官能保证的是,若是能够实现重用商人,重启商贸,在三年时间之内就能够看到显著的成效。”
“三年太长,一年!”
这就不讲道理了,种颗稻子还得等半年才能收获呢!
“燕宰啊,万事有其规律,这经济也是如此。就算是陛下同意了,这政策推行下去要多久?让那些商人接受又要多久?各个地方官员要用多久的时间去适应这一变革?商人们接受了他们建立作坊到商品产出这又要多久?”
“所以饭得一口一口的吃,否则……会噎死的!”
燕北溪眉间一皱,细细一想,傅小官所言倒是属实,自己确实太急迫了一些。
“好了好了,老夫不和你争论这些东西,你先把那文章做出来再说。”
“下官遵命……只是这里人多口杂影响下官思维,所以下官的想法是,这十天就不来这里了,呆在家里清静,才有可能将那文章写出一朵花来对吧?”
“滚滚滚!尽给老夫添堵。”
傅小官乐呵呵对燕北溪和商余作了个揖,“燕大人,商大人,下官这就滚!”
看着傅小官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燕北溪笑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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