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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差不多了就该启程,人不能在原地活一辈子,退后是死路,前面虽未知,但走到天亮总能看到结果。
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又不能放纵的踩油门,始终维持着低速行驶,熊戮觉得累也属于正常。
大多数人们都厌烦重复的事情,或者是持续而没有任何变化的生活。
李长安接过了方向盘,最开始熊戮还觉得需要教导一下李长安,不过看着李长安熟练的模样便放弃了打算,很快就靠在椅背上打起了呼噜。
后车厢里也铺了被褥,母女俩挤在狭隘的车厢里睡去。
撤离的队伍大体上是分为两列,一列自然是军方,和平民离着十余米的距离,两方也没有什么交流。
平民这方严格来说不能算是一列,零零散散。
末日前也许还跟着公路走,可末日后哪里还有公路的说法,顶多说是一截。
原先怪兽肆虐还没进入海中,在与人类的战斗中破坏了大部分的公共设施,包括公路和一些休息点。
那些经过山丘的公路破坏最为严重,早就不能使用。
后来的游猎者公会和帝国合力,征召相关的异能者重新开辟道路,沿着海岸清理,说白了就是清理出一片平坦点的地区。
现在李长安的右侧是山脉,翻过山脉就是海,左侧几百米外就是海洋,要是有闲心,从这里下车走个两分钟就可以到海边晒日光浴。
没有了各种能力,身体孱弱,李长安看向海的方向也只是黑漆漆一片,耳边倒是听到了些海浪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达摩克利斯已经安静,路上没有说话的人,向来习惯独行的李长安今日有些不喜欢安静,他想听别人说说话。
也许是因为走在这条路上的关系,他希望有人在耳边啰嗦,哪怕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男儿何不带吴钩,一剑光寒十九州...不对,好像背串了!”
“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哪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
李长安看着前方,将太平说话的每句话回忆起,有些话已经模糊,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去回想。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记忆中的画面无法永存,他会一点点的遗忘过于久远的东西,他从不曾这么苦恼。
从怀里掏出妹妹和外甥的照片看了一眼,李长安轻轻的放了回去,唯恐留下一点褶皱。
这个世界给他的不多,能让他留下的更是少之又少。
车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李长安忙摇起了副驾驶的车窗。
血色小人儿从李长安的头发之中跳下,站在车窗沿边,紧贴着车窗看着外头的雨点,他似乎挺喜欢下雨天。
雨势不大,十多分钟也没有增大的迹象,反而感觉小了些许,细如毛发,就算落在人的脸上也只是微微凉意。
李长安看着窗外,他眼前的不是雨点,是无数条规则交缠着从苍穹落下,深入地底,而后四散开来化为其余的规则。
他看着规则起起落落,生生灭灭,一切从无之中来,又归于无之中。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悲伤的哭声,在夜色之中格外突兀。
李长安转头看去,那边有一条规则线在缓缓淡去,他知道有人在刚刚去世了,应该是身体不好的老人,最后还是没有撑到新家。
“人间百态。”李长安低声喃喃。
人自诞生起便被规则环绕,规则先于人出现,那么原初呢?
一夜无话,天色微亮时军队先停了下来,听着一道洪亮的声音。
“原地修整一小时!”
声音重复了好几遍,隔着百米就有人重复,他们本不用如此,也是为了方便平民听见。
熊戮从睡梦中苏醒,揉了揉眼笑道:“休息一小时,正好下车煮点热乎的,我还以为炉子用不上了。”
母女俩也苏醒过来,四人一起下了车,拿着湿纸巾擦擦脸就算是洗过,再嚼颗糖去去嘴里的味儿。
熊戮从车上搬下个小炉子,也叫卡式炉,架上锅,倒上水,水开之后下点面条,加上罐头也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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