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的日子,过于安静了些,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奉召回京。”殷氏若无其事地说道。
“奉召回京?”秦牧阳想都不敢想,“如今不获罪平稳度日已是恩典,怎敢想奉召回京的事。”
“好好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了,如今这日子,倒是愈发没盼头了。”
秦牧阳眉头吃饭:“母亲,难不成您还想回到被秦时月算计的日子,她能算计咱们一次,就能算计咱们无数次,如今在兖州,也未必不是好事。”
“或许,没有秦时月那丫头,咱们就相安无事呢,老身好好的孙儿,也被她算计死了。”
秦牧阳实在不想听母亲的话。
回兖州小一年了,母亲就整日叨叨个没完。
“秦时月一回京,就将咱们秦府闹得天翻地覆,就连世代承袭的爵位都没了......”
尽管有再多不愿,秦牧阳也不能阻止母亲说什么。
他后悔啊!后悔当初不该将秦时月卖到乡下。
秦牧阳一边想,一边后悔,对母亲的齐声叹气早已不耐烦。
“母亲,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牧阳听烦了,终于忍不住出口制止了。
殷氏撂下筷子:“日子过成这般,老身都不能念叨两句了?!”
“能念叨,日后您想念叨谁便念叨谁!”
秦牧阳烦透了,说完,撂下筷子,站起转身就走。
回到房间,秦牧阳的耳朵终于得了清闲。
其实这种日子,秦牧阳已经过得十分满足,虽然紧巴,但至少安稳,只是母亲这嘴......
越想越烦!
回过神,一道黑影在窗外一闪而过。
秦牧阳顿时起疑,走出房门看。
紧接着,黑影又在眼前闪过。
秦牧阳起初以为是盗贼来偷钱财的,几经观察才发现,黑影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想及此,追着黑影就跟了过去。
一直跟到了院外不远处的杨树下。
杨树下,一个黑影伫立。
月光下,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秦牧阳微微一惊,本想转身离开,但转念一想,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想及此,秦牧阳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请问阁下是?”
“在下无名氏,想给秦老爷指条明路。”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
秦牧阳顿时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我给你指的明路,你到底要不要走?”
秦牧阳自嘲地笑笑:“我的日子都过程这般了,哪里还有明路可走,阁下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像你现在浑浑噩噩地度日,真的是你想要的?你失去的一切,就不想再争取回来了?”
那人看秦牧阳无动于衷,沉沉地叹了口气:“老燕北侯的名声,你就不想再夺回来了?”
“如今我被困在兖州,无诏不得入京,我还能做什么?”
“只要你想,我自有办法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