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胡管家看秦牧阳心不在焉,试探着唤了一声。
“过两天,便将卫士曹,请府上来,看看老夫人吧!”
胡管家点了点头。
女儿指望不上,他还有儿子!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秦家嫡女,我不能死......”
阴暗潮湿的天牢里,秦妤月听到消息,拍着牢门不停地哭喊。
“吵什么?!再吵把你嘴巴缝上。”狱卒不耐烦地教训道。
“夫人?”狱卒回头,立马转变了态度。
“娘亲?”
秦妤月顺着看过去,只见是娘亲来了。
沈如玉递给狱卒一块银子:“有劳了。”
“夫人客气了。”狱卒收了银子,挥手招呼其他狱卒,“你都跟我去别处巡逻。”
“娘亲,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狱卒们都离开后,秦妤月抓着牢门直哭。
沈如玉看着秦妤月一步步走到了这般地步,轻轻地叹了口气。
想到她不日就要上断头台,沈如玉还是心如刀绞。
毕竟是从小养在身边的,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的。
但她又不能忽略上一世,阿时是因为秦妤月而惨死。
更无法忘记,这一世,秦妤月一次次以女儿家的名节诬陷阿时。
若非阿时聪明,怕是也早已被秦妤月逼死了。
她拎着食盒,将里面的菜品一样样递进去:“我给你做了些你平日最爱吃的,吃点吧!”
“娘亲不是来救我的。”
秦妤月抹抹眼泪,“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亲生的,从小养大的又有算什么,终究比不过血脉相连的姐姐。”
沈如玉红了眼睛。
墙壁上的灯火时明时暗。
“娘亲,假如今天被关在牢里的是姐姐,您是不是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救她了?”
秦妤月忽然扑哧笑了出来:
“亲生的就是亲生的,自从姐姐回来,您就变了,疏远我、冷淡我,也是,我不过就是你聊以寂寞的工具罢了。”
秦妤月红着眼睛,又哭又笑:“既然这般,您又何必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如玉看着她,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娘亲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啊!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成这样的。”
“你还不知悔改吗?若是当初你不用清誉一次次诋毁你姐姐,今日不做出行刺之举,好好地在山上养着,又何苦落到这般田地?”
“我没错!错的是她秦时月!她要不回来,我不会变成这样。娘亲啊,您为何要把她接回来呢?为什么?!”秦妤月哭喊。
沈如玉沉沉地叹了口气:“快用膳吧!吃饱肚子,好好的。”
说完,沈如玉转身便走。
“娘亲,娘亲,你别走,别走......”秦妤月抓着牢门慢慢瘫坐在地。
抱头哭了起来。
沈如玉稍稍一顿,随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天牢。
天色已暗,晚风阵阵,掀起一阵凉意。
沈如玉打了个寒颤。
一件披风披在身上。
沈如玉回头:“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