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暴雨连下了三日。
我从一开始的焦急等待,到后面把书翻烂。
身体也开始出现不正常的症状。
最开始只是轻微的咳嗽。
我晚上找大姐多加了一床被子,勉强睡着。
到了第二天,咳嗽变成了干咳。
好像嗓子眼里堵着什么东西,整个肺部都是刺挠的。
第三天,我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口腔里都是血腥味。
在楼下等我的陈旬背着他的大背包,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你生病了吗?看上去好像要死了一样。”
“少在这诅咒我。”
我脚步虚浮的飘到前面,对着大妈敲敲桌子:
“打包的饭菜做好没,有没有给我装进保温盒里。”
大妈道:“给你给你,走远点,感冒别传染我了。”
“姐,能不能给我个免费的口罩,对大家都好啊。”
我将医用口罩别在耳朵上。
刚刚一直躲着我的陈旬,才终于愿意跟我并排一起走:
“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好差。”
我没好气道:“死不了。”
陈旬道:“我帮你拿东西吧。”
小男人帮忙干点活也不错。
我将手里的饭菜递给了他。
堵塞的肺部在接触到苗寨的空气以后,莫名其妙舒适了些。
我道:“你自己在寨子里走走,我要去找人。”
“你要找苗男吗?”
“不是。”我道,“等我把工作忙完了再去找他,小男人别管那么多,干你的活去。”
我提着手里打包的饭盒走进吊脚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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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我学乖了。
为了防止还没进去就被木乔赶出来,我特意把饭盒放在门口。
我放低了姿态敲门道:“姐,我是思榆,你还记得我吗?”
没人理我。
我蹲在门口锲而不舍道:
“姐姐,我诚心和你谈合作的,你要是觉得价格不合适,我再往上加点行不?”
“两万,两万三?姐,你就给我开个门吧,我从魔都来巴彦山,就是为了给你拍宣传片,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好好谈一谈,没必要把我拒之门外。”
我厚脸皮的直接敲起了门。
每隔三秒钟敲一下,咚咚咚的骚扰对方。
木乔终于不堪忍受的打开门。
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手中拄着一根拐杖。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左脚似乎有残缺。
“姐,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我脸上的笑容刚扬起来,肩膀就被她的拐杖抵着。
她如临大敌一般看着我,枯瘦的手捂着口鼻道:
“快走,别传给我。”
“只是小感冒,我戴口罩了,不会传染给你的。”
木乔完全不听我说话,甚至变本加厉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躲瘟神一样躲着我。
我被她用拐杖抵着不敢向前。
生怕稍微用点劲儿,她这把老骨头直接被我给撞散。
“姐,我真没事,你别怕我啊,再不行我隔着门和你聊天,我来都来了。”
“你都要死了,还拍什么宣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