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贤妃刚一解禁,便急不可耐的派一直贴身侍候的嬷嬷去请墨晏辰明日进宫,说要在小厨房做他爱吃的饭菜。
看着被领进书房的嬷嬷,墨晏辰嘴角微勾,浮起一抹浅笑,温和开口,
“贤母妃近来可好?”
老嬷嬷身子微颤,低头恭敬回禀,
“回主子的话,贤妃娘娘近来屡觉困倦,叫了太医却并未诊出有何不妥,只说让娘娘多走动走动。”
墨晏辰摩挲着手中白玉扳指缓缓开口:
“嬷嬷是贤母妃身边的老人儿了,而且深得贤母妃信任,需得尽心侍候才是。”
老嬷嬷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十一月滴水成冰的天气,她的脸上却霎时满是冷汗,颤抖着声音表忠心:
“老奴的主子只有殿下一个。还请殿下相信老奴。”
墨晏辰淡淡瞟了好一眼,
“嬷嬷不用紧张。本王知道嬷嬷最是珍视娘家兄弟及侄儿,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本王自然是相信的。”
“对了,还忘了恭喜嬷嬷,喜得金孙。听说那孩子胳膊上有块红色胎记,想必将来定是个有福之人。”
老嬷嬷身子抖的更厉害了。
她前些年把侄儿过继在膝下,侄儿去年成婚,三个月前刚添了个孙子。她还特意向贤妃告假回去看过。
因着天冷,小孙子一直在屋里养着,胳膊上是有个红色胎记,并不曾给人看过。
墨晏辰依然神色淡淡,语气温和,
“嬷嬷这是怎么了?本王已经给嬷嬷的金孙准备了小礼物,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只要嬷嬷用心做事,本王自不会亏待了你。”
“老奴代我那小孙子谢殿下赏。”老嬷嬷用力磕了个头。
墨晏辰抬头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淡淡开口:
“去吧,晚了贤母妃该等急了。就说我明天准时进宫用膳。”
坐上马车的嬷嬷长出一口气,冷风透过车帘吹进来,她才惊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从三年前她娘家兄弟送信求她回去说有急事,她收到信马不停蹄赶回去却发现,兄弟在外做事,却迷上了赌钱,在赌场输尽家财,并被人给全家都下了毒。
不但如此,赌场还扬言不还银子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扬言他手下有神医能解他们身上的毒。
但是有个条件……
自那之后,每三个月她就要找借口出宫在约定地点找面具人领一次解药。
第一个三月之期,她抱着侥幸心态没有去,当天晚上她就口吐鲜血,似是将死之状。
她不是没找太医看,可怜她把贤妃赏她的金银拿给太医,太医给她诊了脉后,直接把那金银又还给了她。
到现在她还记得那个太医说的话,
“若是家里有亲人,还是把这金银留给他们吧。若是能治,老夫就收下了,实在是受之有愧。”
那就是治不了啦!
嬷嬷现在还能记起当时听到这话的感觉,如坠冰窖般浑身寒冷……
她第一次跪在定王殿下跟前认主时,殿下给了她一包药,让她下在贤妃的饭菜里。
当时她还犹豫不决,毕竟贤妃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
后来又做为贤妃的陪嫁嬷嬷一直跟着侍候。
墨晏辰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只挑眉一笑,
“嬷嬷不是很会下药吗?怎么现在就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