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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能杀巡抚还是能杀百姓?”
“这……”听到这句话,朱常津立刻就像被噎住了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他拜师以后,跟随沈渊一直学习的是军略,在带兵打仗方面可以说是今非昔比。
但从政治和谋略这上面的本事而言,却比程无愁姑娘差了一截。
听到程姑娘这么一说,朱常津才意识到,那个老祖宗处心积虑,正是要营造出如今这样的局面!现在广州城里的局势就像是豆腐沾上了草灰,吹不得也打不得,你既不能杀了两广巡抚,也不能带兵去对抗镇压百姓。
更何况即便是百姓去冲击布政司衙门,有沈少爷身边的两百护卫也足够了,就算把广州城里所有的百姓全都加上,也未必能够他们打的!因此他现在去了不但全无用处,还有可能因为激化矛盾,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想到这里,朱常津垂头丧气地坐了下来。
然后他又抬头向着程无愁姑娘问道:“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但是咱们难道就任凭他们胡作非为?”
“眼下广州城里民情汹涌,很快就要酿成民变,等到明后天两广巡抚到广州的时候,局面一定是难看之极。”
“万一那个时候,那位巡抚陈嘉恒要是做出对老师不利的决定怎么办?”
“沈少爷提前布局,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听见程无愁姑娘说完这句话,“腾”的一下子朱常津就站了起来!“你是说老师根本没事?”
朱常津此时眼睛都激动得红了,说话的声音也难以控制的大了起来。
而这时程无愁姑娘却摇了摇头说道:“少爷的情况现在谁都不知道,但他在昏迷之前却给我们打下了难以估量的基础。”
“就凭着这些基础,广州城内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你忘了我那个女李逵姐姐了?”
“嗯?”
被程无愁姑娘这么一说,朱常津愣了一下,随即他浑身一颤,立刻便是恍然大悟!……此刻的广州城里,从一早上开始就慢慢显出了不一样的情况。
那些城里的泼皮无赖、破落户街溜子,从一大早上就开始大声聒噪,说要到布政司衙门去找沈渊算账!广州城里的街头巷尾,无数这样的家伙满嘴喷着唾沫星子,瞪圆了眼珠,嚷嚷的声音要有多大有多大!“不行!那可都是咱们广东人的钱!”
此时就见一个精瘦的泼皮挥舞着胳膊,声嘶力竭地喊道:“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粤东那些大地主攒了好几百年的银子,那可是金山银海一样啊!怎么就能让沈渊无缘无故的把人给杀了,把咱们广东人的银子运走?
不答应!从我这儿就不答应!”
“对啊!”
有个流氓还在旁边帮腔道:“沈渊那家伙自打到了广州,他都干什么了?
成天在游山玩水、扯淡玩耍有他,杀人抢劫捞钱有他,办正事的时候怎么看不见他?”
“石梅村那边我二舅他们家,就因为看见沈渊把银子运到了沙洲上,好家伙,他把我二舅全家都杀了个干干净净,整个石梅村一个活口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