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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到了东厂督公李浚的面前。
当伍岳阳看到一位大太监在上方巍然端坐,连东厂的官员都跪在他面前头都不敢抬,更是把他吓得骨头都软了。
然后,伍岳阳在李浚的命令下,把那天的事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
没过多久,督公李浚的房门打开,随后几个番役又把伍岳阳押回了东厂大牢。
李浚随即率领着自己的手下走了出来,一路去内宫拜见天子。
……原本像李恩这样级别的官员根本就不入流,如果他要是属于其它部门,不管他死的如何离奇,都要先报给刑部才对。
不过东厂是天子亲军,所有行动也一向由万历皇帝亲自指派,所以这次督公李浚直接就把案子报给了皇帝!但万历听到了李浚的陈述之后,这个天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浚。
这位提督东厂太监,脸上正带着难以压抑的悲伤和愤怒之色。
万历也知道,既然李浚敢把事情直接捅到自己这里,那就说明东厂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是一个纯粹的无辜者。
李浚这老小子,如果他知道自己手下有毛病不禁查,他绝对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来找朕告状!随即万历也听李浚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清楚楚,然后这位天子一边翻看着手里的奏折,一边斜靠在枕上淡淡地说道:“那么依你看,这个沈渊和李恩结下了冤仇,他会不会就是这件案子的凶手?”
“应该不会吧?”
这时的李浚闻言抬起头,眼睛眨了眨后沮丧道:“以奴婢想啊……”“那个沈渊和档头李恩生了嫌隙,不过是因为他手下的一个家丁冲撞了李恩而已,而且李恩还特意摆酒给他致歉……”“沈渊那个家丁又没受伤,反而是李恩的手下被打掉了牙。
所以说这点小事,沈渊这也犯不上杀人啊?
此为其一。”
“接着讲。”
万历皇帝听这意思是后边还有话,于是示意李浚接着往下说。
就见李浚一边抬头思考,一边说道:“另外那个沈渊,近日来接连为国立下大功,官位也是一升再升。
这个当口他也没道理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啊,主子您说是不是?”
“真要是因为这件案子影响了他的仕途升迁,那岂不是因小失大了吗?
此为其二。”
“另外第三个原因,”就见这时的李浚无奈地看着万历天子,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沈渊可是主子爷手上得用的人!”
“我就是再什么也信不过他,主子爷您的眼光那还有错的?
您看上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做这种糊涂事儿吧!”
“这是第三个原因,所以奴婢横竖觉着,这件事好像不是沈渊干的……”……万历听到了李浚的话,不由得没好气地看着他笑了笑道:“你说的都没错,这说明你这老货的头脑还清楚。”
“除了第三条……每天你不奉承朕两句,你这老货的心里就不舒服是不是?
什么叫‘我看重的人’?
你也是我看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