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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话,林冬雪震惊得合不拢嘴,她将视线从陈实转向刘勤,他捂着脸哭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尖细了,那分明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林冬雪猛然联想到种种细节,刘勤说过两次“自己有男朋友”,他说自己和阿珍就像“闺蜜”一样,还有陈实提到的剃须刀的事情,莫非那个时候,陈实就已经知道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洞察力,林冬雪一度以为自己近朱者赤,已经比过去厉害很大,现在才知道她和陈实差距有多大。
刘勤哭了许久,陈实走到面前递上纸巾,她接过来擦擦眼睛,问:“你怎么发现的?”
“我检查了你放在我家的剃须刀,根本没用过,只是故意用水打湿了而已,当然,也不排除你激素水平低,所以我看了一下监控录相,观察一个女孩子上厕所真是十分抱歉,我注意到你上大号的次数比较多,小号也有几次,可是仔细看就发现你只是背对监控器装装样子而已。”
刘勤的声音已经完全由低沉的男声变成了女声,她说:“我生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我大伯生了一个儿子,我三叔生了一个儿子,我四叔也生了一个儿子,可是我家,我妈生完我姐姐之后,又生下了我,我爸差点就把我扔到牛圈里埋了,在我妈的劝说下才留了我一条命。我爸嫌我的存在让他没有面子,在亲戚们跑来询问的时候,谎称生了一个儿子,从小我就被当成男孩子养,爸妈让我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许露馅,否则就打死我!
“从小学到高中,我一直生活在嘲笑声中,同学之间传说,刘勤是个人妖,刘勤从来不上厕所,刘勤没长小JJ,我多想和班上的女孩们一起玩,可是只能继续扮演家里给我定好的性别,男生不待见我,女生也不喜欢我,我没有一个朋友!我得了抑郁症,想去死的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我在大学认识了阿珍,我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她,我们都是戴着面具的人,所以我们成了莫逆之交,是她拯救了我!”
陈实说:“其实我之后又去了一趟阿珍的家,我看了你和她全部的聊天记录,你总是安慰她、鼓励她、开导她,你和她说话的方式很温柔,你俩都喜欢柳永和李清照的词。”
刘勤点头,眼泪落在手背上,肩膀不住地耸动。
看着她哭得如此伤心,林冬雪也有点动容,她突然想到,在阿珍死的时候,刘勤在信息中说什么多看看豪迈派的词,难道那些信息不是她发的?
林冬雪走过来,拍打刘勤的肩膀说:“别哭了,小妹妹!”
刘勤突然哭得更凶了,因为在她性别倒错的整个人生里,从没有人叫过她小妹妹,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爸爸跑了很远买来卫生棉条,并嘱咐她:“让人发现你是女的,我打死你!”
“这世上,只有我们能相互理解,我是她灵魂的另一半,她就这样死了,毫无价值地死了,必须有人为她的死付出代价!”刘勤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变得坚定了,“第一个陪葬的是阿强,第二个是孙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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