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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阴宗的道观建在葬龙坑内,三面环山,只有北面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引江水入谷,盘活整片地势。
而宗门修士当中也有高人,一来就在北面修建法坛,以令旗、玄坛将唯一的出口封死。
古法风水,讲究的是风动水流,他们堵住活眼,根本就不准备给我一丝逃走的机会。
“这次有点悬了。”我手持十方符令,慢慢接近道观北山,越是接近,心里就越没底。
此次交锋的关键不在于我,而在于王师何时能将阳符炼化。 “王师在阵眼当中,能够操控十方炼鬼大阵一成的威力,现在我就算想要杀他,也需要掂量一下。”阳符的炼化速度比我想象中要慢许多,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对王师存有一丝怀疑,不过也仅仅只是
怀疑,毕竟他没有背叛我的理由。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需要时间,我就给他时间。”我爬上北山,藏身在乱石当中,隔着大雾,运用判眼观察位于断口处的法坛。
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大山外围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人影。
他们穿着各异,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身着道袍,有的粗布麻衣看起来如同苦行僧一般。
我抬眼一扫,至少看到了六、七道身影,他们走在最前面,相互之间偶有交谈,神色严肃,大多愁容不展。
“凭这几个人,就能在短短一个早上布置出封山大阵?”我刚冒出这个念头,在视线更远的地方就看到了更多穿着浅色道袍的修士,数量大概在二十人左右。
“这些全都是五大上宗的弟子?”
仔细观察能发现,后面那些穿着浅色道袍的修士,身份要比前面的几位修士低很多。
他们背着各种法器、令旗,有的怀中还抱着三清像,合力抬着供桌等等。 “后面的修士境界普遍不高,目光浑浊,身体虽然健硕,但却没有修行之人的轻灵,不足为虑。”我把目光主要集中在前面几位修士身上,这几人打扮各不相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走在左侧边缘的一
个中年道士。
他身穿金丝道袍,看起来华贵大气,但他的脸色却极为阴沉,露在外面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仿佛胸中憋着一股怒火,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这中年道士的衣袍和金山派那几个小辈的衣服很相似,难道他就是金山派道正?魏俭明他们的师傅?”我看着中年道士的神态,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二代弟子全部被坑杀,是我铁定会暴走,这老道
士涵养不错。”
我也就敢在大阵之中这么调侃几句罢了,出了大阵,恐怕人家都不会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擒杀。
继续观看,走在前面的七位修士,除了这位疑似金山派道正的人外,还有几位有些特殊。
中年道士旁边站着一个体型干瘦的老头,他看起来年龄比徐衍都要大,没穿道袍,一身粗布麻衣,腰间挂着两串金铃,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我注意此人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年龄大,而是每当铃铛响起时,我就算站在大阵之内,也会有种眩晕的感觉,似乎一闭眼魂魄就会飞出身体一般。
“这老头很诡异,摸不清门路。”
老头再往右站着一个身穿蓝色道袍,手持天蓬尺的道士,这位道长周身阴气不散,袖口里隐隐有小鬼哭泣,看起来很是邪乎。 “鬼修?茅山阴师吗?”我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那是因为在这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他好似犯了大错一般,微低着头,不过从他的眉角依稀能认出,这个年轻人正是冷青玄:“拿着天蓬尺的是他师
傅?算上金山派道正,看来这次来的全都是徐衍那一个等级的人。”
徐衍和陆静修的实力我心中有数,以此来推算的话,我赢面真的很小。
与冷青玄师父并立的是一位穿着青墨色道袍的天师,他这身衣服我同样很熟悉,和徐衍穿的一模一样,此人来自青城。
站在最右边的两位和这五人保持着距离,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两个人都没有穿道袍。
其中一人西装革履,看起来就和普通的上班族一样,说老实话,他的气质和几位天师根本没法比,若非是出现的场合不对,我还以为他是来推销什么东西的业务员。
至于最后一人就更加让我不解了,这竟然是我的一位老熟人。
身材高大,神色淡然,年过半百,岁月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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