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这个烧从半夜发起来, 就没再下去。
他信誓旦旦的跟覃最保证睡一觉就能退。
覃最去给他买了药灌下去,定个闹钟迷迷瞪瞪到八点多,起来又给江初夹了回温度计。
拿出来一看, 都快三十八度二了。
“起来。”他没管江初再墨迹什么, 直接把他拽起来往医院赛。
“哎。”江初坐在床沿愣了会儿神。
估计是脑子里的酒劲儿下去了, 现在光剩下晕了咣当,他终于感受到自己确实不太舒服,刷牙的时候胳膊软得跟面条似的。
不顺的事儿一般都串在一块儿发生,江初十年难遇发一回烧,偏偏车还扔在江连天那儿。
打车排队挂号,哪哪儿都乱糟糟的。
江初一脑袋浆糊看什么都烦,折腾人的流程就全挂在覃最身上。
等终于给江初挂上点滴,覃最坐在他旁边灌了口水,从半夜揪到现在的心才算放下去半截儿。
“小狗。”江初喊他一声。
“难受?”覃最立马看着他。
“不是。”江初想在他脑袋上摁着揉一把, 没扎针的胳膊在另一边,他动动手指头也懒得抬。
“咱们干嘛来这儿啊,”江初问, “跟坐在大街上扎针一样。”
他捂着覃最随手拽出来的外套, 没精打采地靠在输液区的椅子里, 冲前面人来人往的走廊的抬抬下巴。
覃最没明白他意思, 以为江初还想窝在家里靠想象退烧。
“你想去哪儿扎?”这回换他用警告的眼神瞄着江初。
“社区诊所不就在小区对面么?”江初无奈地跟他对着瞄。
“忘了。”覃最想了想,皱皱眉。
确实,又不是伤筋动骨或者把人烧傻了, 三十八度直接找个诊所挂上水就够用。
“傻。”江初懒洋洋地抬了下嘴角。
“你刚怎么没说。”覃最把瓶子递给江初,让他也灌一口。
“就你能忘?我不能?”江初偏头呛着咳了声。
他扁桃体也跟着上火了, 喝水跟咽冰碴似的。
“能, 你多牛逼, 没点儿征兆就能发烧。”覃最粗着手给他胡撸掉下巴蹭着的水,“闭嘴烧着。”
八点多从家出来,这会儿都十点了,等挂完一大一小两瓶水,起码还得小两个钟头。
覃最看眼时间,想去给江初买点儿吃的。
江初没胃口,也不想在医院吃东西,老觉得一张嘴灌得全是病毒。
“你出去吃,别给我带。”他借着俩人挨腿坐着的姿势,在覃最膝盖上搓了搓。
“你自己待着行么?”覃最问。
“不行,离了你我马上就得丧失坐着的功能,立马出溜下去。”江初叹了口气。
“那你先吊着,我去把车开回来。”覃最摸摸兜里的钥匙,把水瓶塞进江初手里。
“现在?”江初抬眼看他,立马冒出一嘟噜问题,“你带本儿出来的?能行么,你上回摸车把儿都是半年前了……”
“回家拿。”覃最干脆利落的打断他后面那些话,起身看看四周,“你要是先吊完就坐这儿等我。”
“也行。”江初点了下头。
嘀咕归嘀咕,他心里也没太在意,覃最车开得不多,但回回上路都能很稳当。
听见“手机”这俩字儿,他下意识摸摸兜。
摸了两把,他顿住胳膊又抬头问覃最:“我带手机了么?”
“我没在意。”覃最看着他也掏掏自己兜里,“你刚一直没拿出来?”
“好像是没有。”江初一早上晕头转向的,也没回想出个四五六,“我不是被你直接拽起来就出门了么。”
“给你我的。”覃最把自己手机递过去,“我回家把你的拿上。”
“我不拿也行。”江初摇摇头。
摇完他想想,坐这儿两个钟头确实无聊。
覃醉不在旁边,他一个人想闭眼睡觉也睡不踏实,还是把手机接了过来。
“我可乱翻了啊。”覃最又半蹲下来给他掖掖衣角,江初往他耳朵上轻轻弹了一下,“没什么不能看的?”
“私密相册最好别看。”覃最嘴角一抬,“想看也行,都是你自己,就是得防着点儿护士。”
“操。”江初一听就知道都是些什么破图,轻声笑着骂了句,“我就知道你压根儿没删。”
虽然明白江初还烧到连独自挂个水都费劲的程度,可是把他一个人扔医院里,覃最还是满心长草,怎么都不踏实。
打车回家的路上,他简直恨不得直接把司机给推一边儿去,自己脚底下踩俩火箭往家赶。
好不容易到了小区,他三步并俩地直接从楼梯跑上去。
进了家门,周腾窜出来趴在他跟前儿伸懒腰,覃最也没心思多搭理它。
看一眼猫粮还有,他鞋都没换,抬腿从周腾身上跨过去。
江初的手机果然没带。
别说带了,昨天晚上从江连天那儿回到家,他一直就没往外掏。
覃最两分钟拿完驾照,然后从卧室到客厅找了半天的手机。
到处掀了个遍也没有。
他差点儿要去给旧手机充电开机打电话,正好一阵发闷的铃声从沙发上传来,他才从江初昨天换下来的裤子兜里把他手机翻出来。
铃声是大奔打来的电话,覃最看一眼屏显,滑开接了。
“初儿你几点过来?”没等他开口,大奔扯着嗓子就问,“前几天文化宫那个黄主任还是王主……”
“奔哥,我。”覃最打断他喊了声。
“啊?”大奔反应一下,听出是覃最的声音,“你哥人呢?”
“他发烧,在医院没拿手机。”覃最弯腰飞快地在周腾脑袋上揉一把,开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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