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可没有现在的眼光与胆量,那时候三郎也没有表现出现在的本事。
秀娘被自己感动得不得了。
景辰被自个儿娘亲感动得不得了。
旁边伺候的几个丫鬟不由对秀娘刮目相看,肃然起敬,原来自家夫人当年有那么大的魄力呢。
实际上以宋三郎的性格,基本上不太会说如此肉麻之话,尤其当着儿子的面,要感谢私下里有的是机会,两口子躺被窝里不就说了嘛。
他这是见缝插针,顺着秀娘的话头儿给儿子灌输夫妻相处之道,或者说是套路媳妇儿之道。
吴家那个小丫头一看就是个会套路男人的,自家儿子在这方面明显欠缺。
那小丫头玩得是“小技俩”,自家儿子不搞那种小家子气,堂堂正正便能叫那小丫头死心塌地。
宋三郎嘴上说得是要景辰对妻子敬重爱护,想要的是儿媳对儿子真心以待,敬他,爱他,疼他,包容他。
但世上唯有真心才能换取真心,所以自己的儿子也要对人家付出真心。
他希望自己养大的宝贝永远被爱包围,他的妻子爱他,他的儿孙爱他。
……
宋景茂房里。
宋景茂又是入夜才从宫里回来。
最近一段时日赵鸿煊身体状况不佳,用现在话来讲,因为之前纵欲过度以及催情香的影响,让他有点神经虚弱的症状。
他以为自己解决了催情香的问题就没事了,实际上他身边潜伏最深的是苏公公,苏公公若想在他的饮食里动手脚可太容易了。
所以,赵鸿煊的身子只能是一日比一日虚弱。
但赵鸿煊绝不会让他暴毙,那样容易留下首尾,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赵鸿煊,绝不能让任何人怀疑到他头上来。
身体上的虚弱,让赵鸿煊越发喜怒无常且烦躁。
赵鸿煊好几次要宣宋景辰进宫,因为他觉得同景辰聊天能让他放松,都被苏公公用别的事情缠住他了。
赵敬渊不想让赵鸿煊同宋景辰牵扯太深,亦不想让景辰领他的情,赵鸿煊对景辰恩宠太盛,后患无穷。
什么蟒袍玉带,不就是件衣裳,不过是收买人心的玩意儿,赵鸿煊是什么大方之人么。
他给你滴水之恩得要你涌泉相报。
在赵敬渊的操控下,赵鸿煊越发不正常,疑心也越来越严重。
宋景茂作为议政阁大学士,在御书房不远处办公,随时听候皇帝召见,这就相当于皇帝的贴身秘书,皇帝事儿多,他自然轻松不了。
这些时日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是赵鸿煊经常问他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他又不能不答,还要答得圆满,当真是被折腾得心力交瘁。
何氏见他一身疲惫,眼下甚至有了淡淡的乌青,心疼他,忙令丫鬟摆了饭食上来,这一看就是还没用饭呢。
宋景茂低声道:“你别忙活了,不太饿,我先进去躺会儿。”
说着他往里间走,何氏跟上来,服侍他换衣裳,手一触及他皮肤,顿觉不正常。
何氏忙又摸他额头——滚烫!
坏事,这是感染了风寒,年底的这波风寒厉害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