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做明星的多挣钱,但是想到对方刚刚买了房子,想必这笔钱怕是倾尽了对方所有的家底了,他对对方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几分。
而陈学真处,郁宁他们走后,陈学真和刘新明回了家,刚跨进家门,刘新明就接了个电话,随即眉飞色舞的对陈学真道:“小陈,你的运气来了……刚刚张导说他新片的男一在谈合同的时候闹了点幺蛾子,他打算换个人,看了一圈小生当中也就你比较适合,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陈学真疑惑的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刘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张导的男一?不是说男二吗?”
“是男一!”刘新明拽着他往更衣室走:“走走走,赶紧去换件衣服,张导下午三点的飞机从Q市转B市,说刚好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见你一面!”
陈学真面容从呆滞逐渐转换为狂喜,指着自己说:“男一?!真的男一?!”
“是是是!!!赶紧换衣服!三点就到,不能迟到!你跟我去接机!”
……
***
郁宁这头又回了一趟古代,这次他因地制宜,没有动太大的手笔就完成了一个风水局,上一次还是有雾凇先生带着,所以他也急着去和雾凇先生印证一点所学所思。
雾凇先生今日的精神要比昨日要好得多,想必是睡了一个好觉的缘故。他倚在床头听了郁宁的描述,期间有一些东西郁宁自动替换成了雾凇先生能理解的词汇,他微微一思索,示意郁宁拿纸笔过来。
雾凇先生不愧是与顾国师能够平分秋色的人物,只凭郁宁三言两语,就将整个布局画在了纸上,他用笔点了点风铃的地方,道:“虽不知你与何等人家看风水,能拿出一盏纯水晶制成的风铃,也是巨富之家了。”
郁宁指着水晶道:“我觉得我这个局势没什么问题,但是总觉得有些不足,这地砖虽然有水纹,却到底是顺纹,一江春水向东流,只有去势,没有回势,总是无情了些。”
“确实是如此。”雾凇先生道:“不过还好,去势路上有这么一盏水晶风铃,也算是能缓上一缓,不至于成为无情水……再者,你也说过外面的布局,虽然无水,却也没有恶风,算得上瑕不掩瑜。”
郁宁皱眉道:“若是先生改如何处置?”
雾凇先生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支着笔在窗边对应的墙壁上画了一面镜子:“如果是我,便在这里放上一面铜镜,镜照水纹便是回路,如此一来不就是有来有往?……再者,还能在此处……养上一缸水莲,也有同效。”
郁宁被他一点拨豁然开朗,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还能放一面镜子……当时只想着尽量不影响他们家中的摆设,一面镜子废我什么事儿……废他们什么事儿!”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雾凇先生笑道:“你若是实在是懊恼,不妨再去与他们说一声,布置一面铜镜也就是了。”
“算了吧……”郁宁喃喃道:“我都收了银两走了,若是再回去说我布置得不好,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突然有人道。
郁宁闻声侧身抬头望去,只见顾国师笼着披风走了进来,他走到郁宁的身边看了一眼雾凇先生手上的图纸,不屑地道:“这么点小事儿,也值得你在这里抓耳挠腮?”
“这不是有所不足嘛……”郁宁讪讪的说:“怎么说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没有做到十全十美就有点心虚。”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还要留一线生机呢?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该叫十全十美?”顾国师在床边坐下,抬眼看向雾凇先生:“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就那样。”雾凇先生低笑着说:“你别老是斥责阿郁,阿郁这个年纪有这番成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啧。”顾国师凉凉的道:“就是有你这等人天天哄着捧着,才是三十而立的人还没个章程。”
“他爹的弟子哪个不是而立之年就去当大掌眼的?也就是他,到现在还在我们跟前杵着。”
郁宁不满的说:“那是因为我拜师拜得迟!从我认识您到现在一年还不到呢!”
“那也是你笨。”
郁宁幽幽地道:“师傅,之前到底是谁明哄暗骗的叫我跟你学风水的?”
“总之不是我。”顾国师面不改色的道:“谁哄你的你找谁去。”
郁宁啪叽一下挂在了顾国师的胳膊上,抓着对方胳膊就不撒手了:“就是这个人!师傅你得为我做主啊!”
“去。”顾国师拂袖甩开他:“少跟我贫,一边去。”
雾凇先生在床上看得直笑:“阿郁你莫抓他了,你不如来抓我。有些人嫌弃你天资不够聪颖,我不嫌弃你,你就来给我当徒弟吧。”
郁宁贱兮兮的道:“好呀,我早想拜您为师了,您等着,我一会儿就去破门而出,割袍断义,改投到您的门下!”
“我看你是最近少挨打了是不是?”顾国师抬了抬手,墨兰自外面捧了一物进来,上面用红绸盖着:“我还为你准备了大祭的祭袍,你若是要改投他门,这大祭也不用你跟着了,我换个人替我捧印吧。”
墨兰低眉敛目的把红绸掀了开来,芙蓉上前拎着里面的衣物抖了一抖,瞬间一片锦绣灿烂出现在了郁宁的面前。郁宁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上前去看。芙蓉手中提着一件光华璀璨的外衫,芙蓉高高举起,这外衫的下摆却还是落在了地上,上面绣满了图章花纹,一时之间尽然看不清底色是什么。
郁宁再看,才看清楚这是一件红到了极致的外衫,底色是一片绚烂的红,上面用金银绣线、宝石珍珠绣满了个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兽,日月纹章。但是要说满,却又不是那么满,明明那些纹章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外衫上,中间还有大片大片的留白,却就是让人觉得满满当当。
而且最令郁宁惊叹的是,这不光是一件外衫,而是一件带着气场的法袍!
顾国师看着郁宁目不转睛的样子,忍不住与雾凇先生嗤笑道:“你看看他没出息的样子。”
雾凇先生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道:“怨不得他……只是你这给他准备的祭袍是不是有点太过招摇了?”
“哪里招摇了?”顾国师道:“我是和诸飞星那条老狗有二十年之约,但是阿郁可没有,他想要国师之位,尽管回来抢。”
“啊——?!”郁宁睁大了眼睛,抓住了重点:“国师这位置还带世袭制的吗?这不大好吧?而且我才不想当国师呢!”
“你想当国师也得有这个本事。”顾国师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看你这蠢样,我就是想让你世袭,今天让你上位,怕是明天就要被革职……我还怕朝臣闹翻了天呢!”
雾凇先生低笑道:“是极。”
“明明是师傅你先说什么国师不国师的!怎么又骂起我来了?”郁宁委委屈屈的道:“我发现了,今天你尽骂我来了。”
顾国师挑起了眉:“你再多说一句试试?”
郁宁乖巧闭嘴,欣赏自己的祭服去了。
雾凇先生道:“你有这个心思?”
“是有这么一点……啧,让我双手奉还,我总觉得吃亏得紧。”顾国师道:“当年我这国师之位也不是他让给我的,是我名正言顺抢来的。”
雾凇先生略略一思索:“我看近日天光甚好,不若让阿郁趁着年关之前,去替我看看我寻好的安寝之地吧。”
“你怎么又提这个?你也不嫌晦气?”
“这有什么,人固有一死。”雾凇先生笑道:“顾梦澜,你明明也是个风水先生,居然忌讳起这个来了……若是我的地方找的好,阿郁自然也会受我阴泽。”
“那也要你死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