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总算是这两个人还算是识相,没有白费他一番功夫。这事儿说白了也就是两个官宦子弟争风吃醋,一方是尚书府一方是国师府,传出去都不大好听,只要人没出什么大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两个侍卫如果插了手,郁宁受了伤,尚书府不能拿少爷来赔罪,杀两个侍卫不是轻松容易得很?
此时门外有所响动,门被敲响了三声,一个青衣女子站在门外,低眉敛目的屈了屈膝,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少爷。”
郁宁闻声抬眼望去,“起来吧,芙蓉你来得真快。”
芙蓉迈着端庄的步子走到了郁宁身边,不着痕迹的将房间里的一切收入眼帘,回禀道:“可是这几人对少爷不敬?”
两个侍卫头皮发麻,后来进来的这个女子虽看着娇柔,却呼吸绵长,脚步轻盈,若不是她刻意出声,他们两个都没有发现她什么时候来了,必然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没什么大事。”郁宁起了身,边往外走边吩咐道:“里面的那个姑娘我买了,你叫人将她带去看看郎中,待伤养好了就养在府中当个歌伎吧,她曲子唱得不错,我挺喜欢。”
“是,少爷。”芙蓉跟在郁宁身侧,道:“马车已经在外候着了。”
“嗯,我知道了。”郁宁应了一声,却又听芙蓉低声道:“大人和先生也来了。”
“……”郁宁脚步一顿,怀疑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芙蓉眼观鼻鼻观心:“大人和先生也来了,正在马车中等您。”
郁宁一阵沉默,虽然说他今天逛青楼实属情非得已,但劳动梅先生和顾国师亲自跑到红灯区来接他,他还是有点心虚——毕竟他也不认路,以往出门大多是坐车或者骑马,一路都有人领着,大晚上的你叫他一个人找回国师府那真怕是要让国师府到城防去领人了。
国师府的马车停在了这凝翠居的后门,郁宁上了车,就见梅先生和顾国师坐在一处,正在说什么。
他挨着梅先生坐了下来,拱了拱手说:“爹,师傅。”
顾国师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们阿郁出息了,都知道逛青楼买妓子还和人打架斗殴争风吃醋了,吾心甚慰!”
郁宁连忙叫苦:“师傅,这真不是我的错啊!”
梅先生神色不辨喜怒,突然伸出手捏着郁宁的下巴看了看,见他没有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道:“先回去再说。”
郁宁悄悄拉着梅先生的衣袖:“还是我爹懂我!”
梅先生话锋一转:“回去再教训你。”
郁宁:“……”
顾国师看着郁宁脸上的苦色不由击掌大笑,他笑完了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郁宁的脸颊扯了扯,见郁宁吃痛才放了手:“没吃亏就好……阿若你也不必太过严苛了,年轻人,与人争风吃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又不是他的错。”
梅先生看了顾国师一眼,顾国师顿时接口说:“不过阿郁都跑到青楼去了,是该打一顿。”
“……师傅你。”耙耳朵!
郁宁在心里把白眼翻上了天。
顾国师把郁宁拉着梅先生衣袖的手拍开,身体一歪就靠在了梅先生的肩头上:“你还将那妓子买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将她嫁个好人家之流的,不像是你的作风。”
“她一个妓子,以前还是花魁。”郁宁想了想说:“我本来也觉得应该给她找个好人家之流的,但是左右想了想她自小怕也是琴棋书画养大,一不懂算账理家,二不会洗衣做饭,嫁了人或许人还要嫌她并非完璧。若是放出去,她自己能去做个女先生也好,但是谁家敢要一个花魁当女先生?”
“她曲子唱得不错,就养在家里当个歌伎吧,左右也是靠自己本事吃饭,不算是亏待了她。”
梅先生听郁宁解释完,倒是微微点头:“还算是有点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