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理才掏出手铐把男的给制住了,拉着他到了南时面前:“北道长,您还真是神了!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南时有心扬名,便一脸慈悲的道:“造孽啊……也不知道他们两哪来的这孩子的八字,这孩子分明就是出生富户,而他们两的八字却是一生穷困的命,怎么可能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他们说这孩子得了怪病……这孩子一生富贵吉祥,这样的吉星下凡,哪会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人家躲他还来不及!怕是蒙汗药喂多了,见孩子不醒怕亏本,又怕去看病引得郎中怀疑,才想找老道我看一看吧!”
众人一阵哗然,贺理才顺口就问出了大家的心声:“这都能看出来?您真是神了!”
南时微笑着点了点头:“雕虫小技罢了。”
也是天给的巧事,南时看了一眼那孩子的面相,又说道:“这孩子的劫数已经过了,他父母应该很快就要寻来了,你若是不信,就在这里等一等,他父母即刻就来。”
贺理才咋舌:“……有这么巧吗?我没听说最近有人丢了孩子啊!”
“他不是S城人。”南时话音方落,倏地停在附近的一辆车上就冲下来了个衣着华丽的富家太太,连带着几个保镖打扮的也冲了过来,拨开了人群。富太太面无表情的抓住了那个男人,抬着孩子的脸看了看,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下一刻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掀在了男的身上。
贺理才都没来得及拦,就见富太太将孩子小心翼翼的从男的背上解了下来抱在了怀中,这才对着男人露出了几分疯狂暴怒之色:“……给我打!打死他!”
保镖们一听就要上前揍人,贺理才连忙道:“这位太太……”
富太太打断道:“这是我的儿子!三天前叫这伙人给拐了!我追着消息一路跟来了S城……好!总算是被我找到了!我若是不打死他,还当我们海城刘氏是好欺负的吗?!”
“哎哎哎别!现在是法治社会,您别急着动手!您先跟我们回一趟巡捕房,等事情问清楚了再说!”贺理才求助似的看向了南时,看完了才想起来北道长是个瞎子,立刻很不要脸的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北道长,您说呢!”
南时颔首道:“正是如此,这位太太,您的孩子吃了不少蒙汗药,您还是赶紧将他送到医院去吧!”
“好,多谢道长!”富太太也不怀疑,直接摘下了自己手上的手表就塞进了南时的手里,抱着孩子就走,居然也没有人上前拦她——半点怀疑她不是孩子母亲的人都没有。
包括贺理才,一时也没想到要拦着她——有北道长亲口说这是孩子母亲,谁还会怀疑?
眼见着一场当街殴打致人死亡事件消弭无踪,贺理才也松了口气,恰逢此时陆洗风也抓着女人回来了:“怎么回事?”
“苦主找上门了。”贺理才指了指那个还留在原地的保镖,道:“走,我们回去再说。”
“嗯。”陆洗风应道。
贺理才看向了南时,就见南时将那富太太给的表塞进了他的手里,说:“老道就不跟着你们去了,这表小贺你替我还给那位太太,礼太重,今日老道还有一份机缘将至,就不在这里耽误了。”
贺理才看了一眼陆洗风,见他没有意见,便连声应道:“好北道长,那您忙!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
见人被带走了,周围的群众也渐渐散了,嘴里还津津乐道着方才这位北道长如何言事若神,如何识破拐子轨迹,南时不听都知道,这事儿只会越传越玄,越传他名气越大。
要不是时代不合适,他觉得他都能混个国师当一当了。
南时轻笑着走入了巷子中,写着‘北半仙’的幡子迎风招展,有一人步出了阴影之中,低声喊了一句:“北道长留步。”
南时就等着周仁来呢,周仁一来,他就顺水推舟说破周仁的命格,叫周仁去下悬赏令,寻一位先生来替他改命,如此一来,回家就指日可待了。
说起来,那拐子来的也太过于巧合了些,简直跟送他跟前来测试他的没两样。
南时暗暗的打量着周仁,心想:不会吧?难道这周仁跟了元松泉一个月,好的不学,就学这些鸡毛零碎的耍心机的本事?
没想到周仁张口就是一句:“道长,你可能解我燃眉之急?”
南时:……我有,但是我必不可能。
南时摸了摸胡子:“哎——小友,你我之间缘分未到,解你燃眉之急的应当另有他人。”
“道长,我已经来不及了。”
“无妨,明日你还有一日转机。”南时极力掩盖下快要笑出声的事实:“若是小友有心,现下去找,还有机会。”
周仁明显是不信的,可南时却不理他,周仁想要上前跪求,却见南时身形飘忽,他想抓南时的衣摆的手总是落了个空。
周仁咬牙,元松泉是何等人物?他要回京城,什么事情能留下他来?除非山崩地裂,洪水滔天。
山崩地裂·洪水滔天·南时:出门前已经和元松泉打过招呼啦!他说要走是唬你的!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