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存了一大笔钱,甚至还弄了个小公司,小公司运营不错,钱生钱的他也不用靠这些勾当维生,他心里也不安稳,生怕哪天就翻了船不是?人老了,就想安安稳稳过太平日子,娇妻幼子的,难道不舒服吗?
话又说回来,他是船上发家这事儿这么多年过去了,朋友虽多,但是口风严密的,外头早就无迹可查,既然不是老王说的,那这位薄先生居然能看出来,果然不是个高人啊!
想到这里他越发敬畏了起来。
薄楠抬眼看向彭先生:“彭总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
这位彭先生身上气场不大好,呈现黄黑之色——黄色乃是财气,是好色,可黑色那就是煞气了。
是有些大祸临头的意思。
彭先生下意识的道:“没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做生意……”
王先生听到这里连忙捅了捅彭先生:“只讲坏的,不讲好的。”
彭先生这才想起来之前老王跟他讲过的规矩,既然风水先生接了下来,要是不问也就算了。如果问了,那就别管什么香的臭的都老实交代了,行规摆在上头,没人会透露出去砸自己招牌。
这就跟看医生一样,怎么能讳疾忌医呢?
严格来说做风水的、跳大神、算命之流那也是医生,叫做‘外科医生’。
医生郎中瞧的是常理范围的病,算是‘内科’,这些玄门角色看的也是病,却是常理之外的那些病,便是‘外科’。
彭先生想了想,有些犹豫,却听那位薄先生冷冷地说:“昨日洪泽湖中找到一具女尸,和彭先生有没有关系?”
彭先生背上一僵,他下意识的看向了门外——那里有他的保镖,只要他一声令下直接把这位薄先生弄死沉尸也不是不行的。
老王也惊疑地看向他,据他所知老彭极少要女人的命,在他嘴里那些都是苦命人,活不下去了才跟他干,不想做了就不想做,他要人家的命干什么?
彭先生冷汗直流,有些磕绊的解释道:“薄先生你听我解释,这真不能怪我头上……前阵子船上有个妹妹说自己妹子也要跟过来一起干,一开始说的好好的,我让小方问了好多遍,还让她在船上看了一阵,她想清楚点头了,结果真的到接客那天又反悔了,还说要报警!”
“我一开始是想着好好劝她,不想做就不做,我也没逼着她做啊!我都是要收手的人了,犯不上沾这个腥!但那天她那个客人被她扇了两个耳光,恼羞成怒起来就把她给办了,没收住手把她给捂死了,我这不也没办法,跟她姐姐说清楚了给足了钱就……就沉到湖里去了。”
老王连连摇头:“这种事情……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彭先生解释道:“我也想拦,但那天人就是冲着她去的,想要吃口鲜嫩的,她姐姐自己也说过了这头两回也就想开了,她们还有个弟弟等着造房子娶媳妇……是小方点的头!不是我!”
“你!你糊涂啊!”王先生骂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人命最不好沾!你都注意了七八年了!怎么又出这种事情!”
“我也是没料到啊!”
王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赔着笑道:“薄先生,这也真不能怪我这兄弟,我怎么说也是行内人,不会跟您撒着什么慌,这犯不上……他这几年就这么一回,我给他担保!就这么一回!”
“就是开公司坐办公室,还架不住出点意外,他也赔够了钱还足了因果……”
薄楠风轻云淡地道:“不是什么大事。彭总,就这么一回?。”
彭先生和王先生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彭先生道:“是,这八年里头就这么一回,我发誓!要是我说谎,叫我老婆孩子不得好死!”
“那八年前呢?”
“……”彭先生顿了顿:“八年前还有几个,不过不是女人,是当时有人想黑吃黑,我下了死手……”
“其他人呢?有没有其他人杀人沉尸?具体有多少?”
“……薄先生,这不太好说。”彭先生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道您问这些,和我……”
“和你没什么关系。”薄楠合上了设计图:“有个淮市的客人,这些尸体沉在湖里坏了他家风水,彭总在这里经营多年,我就顺口问一问,要是彭总知道就指个地方,也省我的事儿。”
“原来是这样。”彭先生肉眼可见的轻松了起来:“这好办,我回头让人去各家打听一下,趁着半夜里悄悄都起出来烧了了事。”
薄楠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吧,去船上看看。”
“好!好!薄先生请!”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问谁都不如问问这里的地头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