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进宫朝贺海棠没了回家的感觉。
当初她年纪小的是,别人在宫门外等着,她只需要卡着时间冲到前面插队就可以了。朝贺完毕大家还要走,她直接跑后宫跟着吃吃喝喝,在自家家里怎么方便怎么来。
后来哥哥和老额娘还在,大早上一早出门儿贺喜完毕跑到慈宁宫里面躺下,吃的喝的都有,还有人嘘寒问暖,日子过得也自在。
现在就真的是过客了,早上贺喜完毕,又随宗亲去拜见那拉氏,看着秀琳姐妹和费莫氏妯娌,心里真的是升腾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惆怅。
一代新人换旧人,被替代的滋味她受到了。从那拉氏这里辞别出来,海棠直接回了王府,因为今年太后去世,京城各处王府都显得冷冷清清,海棠家里也是如此。
尽管各个王府都刻意低调,但是外面来拜年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海棠这种权倾朝野的人物自然家里的门槛夸张地说法就是要被人踩烂了。
海棠早不见外客,哪怕是昔日她门下的包衣和人口,也会在过年的时候来请安磕头,出面接待的一律是弘阳。弘阳忙得脚不沾地,一睁眼都是事儿,月娥也跟着一起奔波,越是这种时候月娥越是精神饱满,毕竟出门代表着王府,自然是天天红光满面。
对这嫂子,莹莹可太了解了,人不是坏人,就是想把持王府显摆她是王府的女主人,仅此而已,所以也不出风头,出门让嫂子顶在前面,她喜欢长袖善舞博得一个满堂彩,莹莹就乐意躲在后面享受一份清闲。
初一晚上,全家人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饺子,初二就是出家女回娘家的日子。月娥催着自己的三个亲生孩子赶紧换衣服,又对着小儿子教了几遍吉祥话,撵着弘阳赶紧收拾,早早地带着一家人回娘家去了。
等他们五口离开,家里那种鸡飞狗跳的氛围瞬间消散,恢复到了安静的状态。
扎拉丰阿就和海棠说:“家里太安静了。”
海棠翻了一页书问道:“清静不好吗?”
“这也清静过头了,要是莹莹成婚了这会也带着姑爷和孩子回家,正热闹呢。”
海棠冷哼一声:“是挺热闹的,小孩子哇哇哭,还尿湿了你家的炕。你闺女眼睛不离小东西,你说话的时候她敷衍了几句,你就会发现你这老东西在你闺女眼里比不上那小东西,你千娇百贵养大的闺女就成了个老妈子,为了你的姑爷和外孙忙前忙后,这一忙就是十几年甚至一辈子。”
“格格,您这就是抬杠啊!说不定会幸福美满呢。”
海棠看他一眼:“你觉得咱们这日子幸福美满吗?”
“自然是幸福美满的,格格对奴才好,奴才也念着格格。”
“对啊,咱们这日子过成这样足够好了,但是在汗阿玛眼里就是看不上你。”
“他老人家谁都看不上。”别看对呜而衮和策凌这两个女婿高看一眼,那是因为这两人是有事儿真上,与其说高看女婿一眼,不如说是因为他们是肯出力的蒙古王公才高看一眼。
“莹莹真成亲了,你看女婿的眼神就跟汗阿玛看你一样,都是没出息的人啊!”
“您这就是过于较真了,”扎拉丰阿刚说完看到有太监小跑着来了,就说:“侄女来给您磕头了。”
每年老六阿哥家和十四阿哥家的女孩都会早早地来,到了下午其他兄弟家里出家的女孩也会来拜年,今天来不了的初三这天也会来,所以过年海棠是要见不少亲戚的。
这么早,必然是老六阿哥家的两个女孩,果然是她们带着孩子来了,海棠立即把书放下,让人准备压岁钱,又把永璀永璨叫出来拜见姑姑。
这姐妹两个也就是略坐了坐,还要去隔壁十一阿哥家里,所以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趁着这会没亲戚,海棠就问两个在眼前的孙子:“有多少压岁钱了?”
永璀回答说:“到现在收了大概五千两的宝钞。”
“嗯,不少了。外边多少人家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呢?别说是五千,就是一年五百两的人家也少见。所以你们有规划吗?这钱怎么花?”
哥俩摇摇头,永璨说:“我们每年的压岁钱都是交给我们额娘收着。”
海棠点头:“以前的也就算了,今年的压岁钱你们算好了,除了宝钞之外,金银玉器这些都算上,在过了正月十五之后分一下,看看该怎么花,你们也不小了,该学着如何打理你们的银钱,学会了将来才好养家啊!”
哥俩答应了一声是。
海棠说:“昨天也就算了,今年这是第二天,你们去弄个账本,记录一下收支,每天晚上睡觉前看看账本,看哪些钱是该花的,哪些是不该花的,要养成习惯,不可大手大脚。”
两人答应了一声退下后,海棠对扎拉丰阿说:“你与其操心点儿不会发生的事儿,不如先把眼前这两个孙子教好。不能让他们将来一把年纪了还要拄着拐杖来找侄儿侄孙讨生活。”教养教养,要把教和养的职责尽到了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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