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纳闷:“额娘叫她来干什么?”
德妃转身回来,坐下跟她说:“你啊!我说你分不清里外人你还不信,等会问你妹妹!”
桂枝的小脑袋探进来,扒着门扇问:“额娘,您叫枝枝?”
德妃对她招了招手,桂枝进来关上门蹦跶着来到德妃身边,给德妃和四阿哥问安候歪着脑袋问:“额娘什么事儿?”
“跟你四哥说你姐姐倒霉的事儿!”
桂枝鼓着脸:“哦!那天我想和四哥六哥说来着,他们两没听,扭头就走!”
四阿哥看看德妃再看看桂枝,不是他看不起妹妹,这丫头什么德性他是知道的,懒得看书,是个编故事都编不圆满的人!
四阿哥先说:“额娘,您从她这里听说的?”你们母女两个闹着玩呢?
德妃就说:“你坐着听着就行!”又跟桂枝说:“好好的跟你四哥讲讲,回头许你半月不读书。”
桂枝和她讲条件:“一个月!下个月都过年了,从正月初一到十五大家都在过年,往年这半个月本来就不读书!”坏额娘,没一点诚意!
“十天!我让你玩到正月二十五,再嚷嚷信不信我给你两巴掌!”
桂枝委屈的嘟囔:“您是额娘,您说了算!”
随后她挤在德妃和四阿哥中间,眉飞色舞的说:“这事儿啊,还要从我姐姐回来的时候开始说,汗阿玛说要商量姐姐入旗的事儿,第二天就召集人来商量这事儿,当时各旗主都不说话,汗阿玛就说先回去想想,下次再议。
然而他私下里也召见了几位旗主王爷,比如说镶蓝旗的简亲王雅布,雅布说要是汗阿玛想把姐姐派遣到镶蓝旗他绝无二话。汗阿玛打发了简亲王后召见了镶白旗的显亲□□臻,丹臻就说‘妹妹要是来镶白旗奴才绝无二话’。后来就信郡王颚扎说的离谱,他说‘奴才这旗主让给她都没事儿,您让奴才回镶白旗’吧。
汗阿玛就把颚扎给骂了,颚扎走的时候还问‘奴才什么时候能回镶白旗,奴才回不去就真的留在正蓝旗了,奴才那逆子不乐意回去’还问‘是不是丹臻那小子拦着不让回去?’汗阿玛就觉得颚扎有毛病!
第二天下午就更热闹了……”
“你等一下。”四阿哥打断讲的眉飞色舞的桂枝:“汗阿玛那里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还讲的这么绘声绘色!正常御前的事儿是不会有人泄露出来的!
桂枝讲的正高兴呢,被打断后小脸上笑容一滞:“大部分是从茶水房知道的。”
四阿哥的眉头拧的很紧:“更不可能,茶水房是什么地方?入口的东西重中之重,有专门的人盯着,里面的人是绝对忠心汗阿玛的,不可能有第二个主子,你是怎么安插人手的?别说你了,额娘都插不进去人!”
桂枝委屈的说:“我没安插人手,我这么小,又没银子,吃块点心都要额娘点头,她说吃咸的我就没法吃甜的,我怎么安插人手。”
德妃说:“吃甜的容易坏牙!”
四阿哥看了德妃一眼,这是讨论吃甜的还是咸的的时候吗?他看着桂枝:“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从哪儿知道的?”
桂枝说:“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这些事儿当天没法知道。我跟你讲,汗阿玛的嘴巴很挑,煮茶泡茶的水必须是山泉水,这水是每天早上送来,每天送了多少斤都是有记录的,当天用不完第二天也不能再用了。
但是这水又不会剩下,就是被那些得脸的太监和宫女用了,他们胆子大能把水用了,但是没胆子用好茶叶,茶房的茶叶每过几日去内务府取,支取了多少内务府有专门的记载。
福建进贡的茉莉香片被姐姐带走了很多,香片这种茶保存不好味道就慢慢没了,茶房更不会放太多,他们要经常去取,但是他们不会只支取一种茶叶,会几种一起取省得来回跑,要根据他们支取的数量天数可以算出每天的茶叶消耗,从而判断茶水的消耗。再去掉秋天汗阿玛喝茶的次数,得出来的就是一天当中给大臣宗亲喝了多少茶水,就能推算谁在面见汗阿玛的时候喝茶了。”
四阿哥看看桂枝再看看德妃,桂枝这关注的地方是他绝对没想到的。他问桂枝:“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太子或者是汗阿玛某天喝茶喝多呢?这根本不准!”
“太子和汗阿玛口味有偏好啊,几位王爷也是啊,那些偶尔觐见的大臣,茶房给什么他们喝什么。但是汗阿玛,太子和宗亲,包括哥哥们都有爱喝的茶。
茶房的人精们也是看人送茶的,比如说姐姐喜欢香片,姐姐在的这几个月里面,他们会备着香片,要是有一天香片没了,他们也会用其他香味浓郁的茶送去。根据他们喝茶的偏好,再看茶水的消耗,加上我一直关注,这两三年汗阿玛喝茶的杯数春夏秋冬的变化都在我脑袋里,几乎是不会错的。
再有就是,汗阿玛召见了谁,没有特殊的吩咐又不是不能说的,过几日稍微一问就知道了,甚至某一日汗阿玛生气砸了杯子或者失手打翻了茶盏,这些都有记载,内务府要及时补充的,如果是见大臣砸了杯子,那些太监会在领取新杯子的时候随口一说,会说‘见某官后杯碎’,碎片换新杯子就完事儿了!乾清宫的人嘴巴严,是关于汗阿玛的事情嘴巴严,换个问法关于别人的事儿他们还是会说的。
从蛛丝马迹中判断就行,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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