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进窗户, 薄金光雾随陈窈说的那句话洒进病房。江归一抓住她的脚踝,抑制她逃脱的可能性。手掌湿热,拇指延着踝骨向上。
陈窈没反应过来?, 江归一翻身将她压身下, 一手箍住两截皓白的腕子压到她头顶, 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笑着,笑到胸腔震颤, 神经病一样。
“两年里?,我幻想这动作无数次,一边用?力爱你, 一边即将捏碎你的脖子。”
她脸涨红, 呼吸困难。
他用?膝盖摁住她的裙摆,“我就是如痴如醉,有问题?”
他低头,没越过禁忌碰到皮肤, 鼻尖隔小寸距离, 从她胸口缓慢向上。
深嗅的抽气?声,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格外清晰。
暧昧随吸入味道的过程滋长。
这痒,要泛滥了。
陈窈像被?海浪拍上岸礁的人鱼, 柔韧的身体绷紧,微微颤抖。江归一的鼻尖游弋到她下巴, 唇微张, 故意缓缓吐出蓄积的呼吸, 惹得她一阵战栗。
“我就是欲罢不能, 闻一下就*到爆炸。这就叫无耻?”
他手臂撑直,肌肉绷紧, 垂睫看向她,发丝散了几根,显得笑意放浪形骸,“陈窈,你无耻的事也没少做,我们彼此?彼此?。”
她眼神凶恶,恨不得将他撕咬到血肉模糊。
而他手背的凶兽几乎要吞噬那截细瘦的颈,呼吸粗重,“还?有,我当主人时,只养了你一只little puppy,你呢?”
陈窈眼尾洇出薄红,可眼中杀意化?作实质。江归一喉结滚动,舍不得太用?力,很快松了手,按住她的嘴不让她打断即将说的话。
“让我们来?数数有几条流哈喇子的狗。”
“岳山、江颂竹、边叙,公寓便利店的收银员,小酒馆的酒保......”
他列举一大堆,全是她的罪状。
陈窈:“......”
“还?有今天?,何商岐一眼沦陷,就等你丢骨头了。”说着,他自己反而怒气?高涨,“你他妈连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
陈窈大口呼吸,满是雾气?的眼睛冷冷地、讥讽地盯着江归一。
她不痛快,那么他也别想好过。
“我与你之间何来?忠诚二?字,收起那套愚蠢的恋爱论?,从始至终,撇开你强迫我,仅仅各取所需,连合作都谈不上。”
陈窈熟练掌握刺痛江归一的言辞,如同?江归一了解陈窈最隐蔽的心思。
顷刻之间,他眸中便闪过丝钝痛,但很快用?似笑非笑的神情取代。
于是她抛下一颗糖。
“而且我为什?么要对你忠诚?因为你长得帅?有钱?**大?”
“世界上这样的男人多入牛毛,你江归一不过是质量属于极品那类。”
笑容逐渐在江归一脸上形成。陈窈等的就是这刻,哼笑了声,给予痛击,“可那又怎样?在我眼里?,你一样是流哈喇子的狗。”
她刻毒地补充:“不过有点你说对了,确实特别,最卑贱的那条狗,能不特别吗?”
这些话无异于把江归一的自尊扔到地上再毫不留情踩得稀碎。
江归一的拳头狠狠砸下去,擦过她耳朵,咚地声,床铺震响深陷。
他有时真想把陈窈这张嘴S满搞烂让她说不出话。
她乖顺柔弱的外表具有欺骗性,别人或许不知道,他被?骂无数次,充分领会?那嘴有多恶毒。
一句话就能挑起他的怒火,一句话就能让他心绞痛。
他的身体因压抑的怒气?而止不住发颤,眼睛通红,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两字,“道歉。”
“汪、汪。”
轻快的,可爱的,模仿小狗的叫声。
江归一那张俊美的脸扭曲了,即便如此?,还?是帅到令人发指。
但丝毫不影响陈窈往他心窝补刀,她唇边勾起不明显的弧,发音清晰地道,“Stupid cunt。”
Cunt在英文俚语中用?于辱骂,属于非常非常粗俗的词,一般出口到这级别,下一步不干架都说不过去。
江归一的性格傲慢自大,如今站到金字塔顶端,更具唯吾独尊的狂妄。
Cunt这种侮辱性的词汇简直让本就身负重伤的身体错乱,血气?上涌冲得脑壳发晕,眼前发黑。他闭眼,“滚!现?在就给我滚!”
陈窈像条灵活狡猾的小鱼儿从他臂弯溜走,而他保持俯撑的姿势,乌发垂散,上半身缠满绷带,流畅的背肌线条大肆起伏着,像头健硕的猛兽伺机待发,极具力量美感。
陈窈边淡定欣赏这副完美男体,边整理衣服,继而往病房门口走。
拉开门,江家鹰犬挡住去路。她扬眉,“江二?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倒说句话啊。”
“让她滚!”
屏障当即消失,陈窈心情异常舒畅,施施然?跨出病房。
众人暗自感叹,真够有种。
听到脚步变成踩瓷砖的声音,江归一起身想追,但身体不允许,他不得不扶住病床栏杆。
“陈窈!”
陈窈头都不回,留下抹纤细的翩跹背影。
栏杆快被?抓变形,江归一的怒火慢慢被酸涩包裹,咽喉肌肉急遽撕扯,忍不住咳了声,一口血沫喷溅到白色床单。
门口属下们瞅见这状况,连忙冲进来?,吊丧似地高喊:“二爷!您怎么了?医生!医生!”
病床周围立刻被?黑色包围,他阴沉着脸,突然?,扶着额笑起来?,唇色被?血染红至荼蘼。
至少,她的情绪因他牵动。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嘴。
笑了半响,江归一见属下们还?是呆若木鸡的蠢样,不耐地说:“还?不去跟好她,但凡她在路上摔跤,统统跟老子滚回南楚领罚。”
“......”
这时双胞胎和何商岐从敞开的房门走进来?,双胞胎着急询问,何商岐揶揄道:“哟,江二?爷这是被?谁气?吐血了。”
“......”江归一用?指腹抹去血,走到衣架,勾下衬衣反手套在身上,慢条斯理扣纽扣,冷淡地说:“和你无关,说正事。”
与刚刚癫狂的模样判若两人。
何商岐笑了笑,从口袋取出烟盒,“这事儿压下去了,没多大问题。今天?那群小日本共25人,现?场只有24人,少的一人估计通风报信去了,山间株式会?社估计很快有新动作。”
“你倒无所谓,陈窈可能上了他们通缉名单,或,猎捕名单。”他咬着烟,边低头打火,边说:“那种超群绝顶的天?赋对组织、国家都是香饽饽,如果我是他们头目,肯定绑她回日本,让她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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