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半。江颂竹接到江归一的电话。
从他拿到十二系回到榆宁, 抛头?露面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时间远程操控,其中对仇舒悦母子的打击报复力?度最大。
而这三天江之贤对此视而不见, 天天与日本商会打交道, 丝绸之路的归属权也放任不管, 导致其他系争得头?破血流。
江家简直乱成一锅粥。
江归一这几年的布局, 他多少了解,江颂竹只想明?哲保身, 按下接听键,男人语气非常着急,“你的医生在?”
江归一只信任自己的属下, 从未找他借过医生, 江颂竹略微有点讶异
,但很快调整好。
“肯定在。”
他身体不好,医生长期居住在第六栋。
“怎么?了?马伯松呢?”
“他来得太慢,你让医生备好退烧药点滴之类到第五栋, 速度。”
以江归一的身体素质断然不会生病, 江颂竹一猜便知陈窈出事?了。经过跳海事?件, 他便打消了对陈窈的念头?。
江颂竹吩咐医生独自去第五栋,打开手机隐藏相册, 注视照片半响,走进音影室, 观看剧情台词滚瓜烂熟的电影。
一个小时后医生回来向江颂竹汇报, 说陈窈受凉发烧了, 眼神略闪烁, 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不知道是否合适。
“说吧,还发生什么?了。”
“陈小姐......向您求救, 希望您能?帮助她脱离二爷。”
江颂竹摩挲着腕表,“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医生欲言又止。
“还有事??”
医生和江颂竹认识十多年,多少了解状况,他颔首,“恕我多嘴。我看病前被强行戴上橡胶手套,并被警告眼睛保持安分。可以看出来二爷对这位陈小姐的独占欲非常强,您还是慎重?考虑吧。”
.
卧室主灯没开,光线暗得有些粗糙的颗粒感,转动的黑胶唱机播放着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江归一靠在床头?,按住陈窈手背的胶带,视线在没有血色的指甲盖转悠,问道:“你晚上吃得很少,饿不饿?”
陈窈闭着眼不回应,他知道她没睡,只是单纯不想理他。
江归一沉默地注视她,感觉针眼差不多愈合,拿着手机起身前往厨房。
他一手拿着菜谱,一手撕下冰箱柜门的旧菜谱扔进垃圾桶。
三分钟后磁力?贴吸住新菜谱残页,冰箱冒着冷气,四个保鲜柜装满大厨房处理好的菜和水果?。
江归一边看边把头?发扎成半髻,取出食材熬制菠菜鸡蛋羹,接着将草莓鲜橙倒进料理机,开始煎鳕鱼排。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他行事?向来以效率为主从不浪费时间,所以菜肴的出炉基本一致。
最完整成色最好的鳕鱼排挑出盛进盘,他取了双银筷吃剩下的碎肉,又拆了几块速食牛肉塞进嘴里?。
这几天事?情很多,照顾陈窈耗费大量时间,晚上的跨国会议无法更改时间,这是他今天的晚饭,准确来说是明?日的第一餐,因?为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不知想到什么?,江归一用另只手食指侧面贴向尚且发烫的锅缘,面色不改地继续吃鱼,很快皮肤向大脑传递烫伤讯号,他将菜肴放进保温箱,前往浴室冲澡洗头?发。
镣铐已?经解了,陈窈可以自由在房间活动,她四周巡视摸索,没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材料。
这几天陈窈发现家世差次带来的差距,她家名副其实的高知家庭,但与江家相比不值一提,江归一从小接受最优质的教育,脑子存储的知识简直像本百科全?书。即使?没她专业,收掉危险物品绰绰有余,譬如最重?要的火源与通讯设备。
她无奈作罢,立在落地窗前遥望榆宁上空的满天星辰,思考如何逃出生天。
难道必须杀了江归一?
背后门滑动声中断思绪,闻到饭菜的香味,她拧眉。
这疯子聘请的厨师,每天做的菜齁咸。平日白天吃就算了,今天这么?晚喝那么?多水又要起夜。
“过来吃宵夜。”
陈窈烦躁地走向酒柜小吧台,看到特制高度的高脚凳更加窝火。江归一自然地拦腰抱她起来放到凳子,拿起勺子舀汤喂到她唇边。
这三天都是江归一喂饭,习惯成自然,等陈窈意识手上没有镣铐束缚,汤水已?经入了喉。
味蕾残留的味道恰到好处,且非常熟悉。
怔然的时间,第二勺送至唇边,她张嘴吃进去,含着那勺汤,腮帮子不动了。
“怎么??”
她咽下去,看着他没说话。
江归一放下勺子,以标准规范握筷,自顾自地说:“生病得吃清淡的。”
男人修长食指的侧面红了一片,不平整的水泡浮在皮肤表面,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收回视线,“我自己吃。”
总算说话了。江归一差点控制不住表情。今天在浴室陈窈太绝然,他心里?越不安越想从别?的方面满足。没节制地折腾,后面灌满了。不知道是感冒还是这原因?,没过多久就发烧了,然后彻底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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