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论是谁登上皇位对他来说差别不大,因为不管是谁,都不会、也没有必要去对付他这样一个人。
相反,留着他还能彰显仁慈。
所以,买这个府邸对他来说稳赚不赔。
慕千城已经把银钱付清,宋稚只需要提前回去把那些嫁妆收走就行。
于是,三个人的眼里都闪烁着一模一样的意思:逃!
宋稚蹲大牢的目的差不多也已经达到,想来每个城的女子也已经在和辛挽云汇合的路上。
等所有人都到齐,那将是一个很庞大的队伍。
她让佘老开路,很快就逃了出去。
其实本来她们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就走的,谁让慕远之也跑了帮她们分担了一大部分兵力呢。
所以他们逃出来几乎没费什么功夫。
福宁殿中,皇帝精神不济的靠在榻上。
很快有人将宋稚她们越狱的事报了上来,意外的是,皇帝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
他看向一旁的慕南祁,“朕不会动她,也没打算真的动她,朕只是想做个样子把龙舞逼出来。”
他悲哀的看向窗外,阳光明媚,春光正好,微风一吹,吹的绿意盎然的树叶摇摆,吹的枝头娇俏可人的小花摇曳。
他想,这样的阳光要是照耀在身上一定很温暖。
就像当初龙舞在他身边一样。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
“不知。”
慕南祁生硬的丢下这两个字,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皇帝叹一口气,“其实,我宁愿她怨我恨我怪我,也好过像陌生人一般平平淡淡的冷眼看着我,好像我们从不曾熟识。”
他有些颓败,“她怎么可以那么平静,她太平静了。”
皇帝眼眶猩红,到底是落下泪来。
他的肩膀不住耸动,泪眼婆娑的像个孩子。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可现在却再也绷不住。
他以为他这一生顺遂得意,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没留住。
动了动嘴唇,皇帝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南祁,你能再叫朕一声父皇吗?”
慕南祁却叫不出口。
他到底还是无法背叛自己的内心,震耳欲聋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皇帝失望的笑笑,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那就算了,那就算了,朕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他思虑再三,犹疑着开口,“你娘她真的再也无法来到这里了吗?她说,便是你的骨血也不能再将她唤来。”
慕南祁眸色黯了黯,沉默许久闷声哼了个鼻音出来,“嗯。”
皇帝眼中最后一丝希冀的光,也消失了。
他双目变得空洞无神,望着房梁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静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打破了寂静,一群身披铠甲、手持利刃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宫廷。
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整齐,巡逻的侍卫最先发现不对,他们刚想通风报信,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这些士兵干净利落的解决。
越往里走,守卫的侍卫越多,然而这群士兵似乎早有准备,他们势如破竹的冲破了所有防守,一步步朝着福宁殿逼近。
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开来,所有人终于发现皇宫里进了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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