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外,李公公依旧如望夫石一般伫立在那里,大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不过有了宋稚的话,巷子里的大家只当没有看见那些人。
第一条巷子里那些老油条很是喜欢宋稚带回来那些酒,他们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排斥和无视这里的人,甚至每每出来看到大家和颜悦色幸福生活的样子还会生出不少感慨。
他们也不再一直待在巷子里,今天去东家蹭蹭饭,明天去西家喝喝酒,大家知道宋稚对他们的态度,便也都由着他们去。
于是老怪物们便惊奇的发现,自从宋稚接手这里后,狗儿巷不仅多了烟火气,他们还过的更加滋润了。
具体的证据,就是他们日渐圆润的腰身。
老怪物们很满意现在干净整洁的居住环境,不仅美酒管够,还让他们无比顺心,这可比之前影门在的时候好多了。
尤其是佘老,竟然和小草那丫头意外投缘,还认了小草当干孙女。
宋稚心里默默露出微笑,果然,最无形的杀人就是温柔刀啊。
就这么僵持了两天,李公公到底受不住了。
他再一次拦下宋稚,身心俱疲,“宋姑娘,三殿下当真如此狠心吗?”
宋稚笑的礼貌,“公公说笑了,这不是皇上非要将他剔除玉碟的嘛,论狠心谁能有皇上狠心呀。”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君,纵然不是为了父子之情,三殿下面对皇上传召也不可如此无礼。”
宋稚耸耸肩,“哦,原来皇上是要跟他论君臣呀,那你进去把他绑出来呗。”
“不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扣的李公公胆战心惊连连摆手。
他冻得嘴唇发紫,连带握着拂尘的手也微微颤抖。
他自觉说不过伶牙俐齿的宋稚,也不在这里继续死磕,终于泄气退走。
皇宫里,皇帝看见灰溜溜回来复命的李公公眼里涌现出一抹悲哀。
“他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圆滑如李公公也不知如何作答这个问题,他垂下头请罪。
“皇上,是奴才无能才没能完成任务,与您没有关系,正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慕字,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三殿下只是因为先前那些遭遇还无法释怀,等时间一久,他定然能想通。”
想了想,李公公又加了一句,“若不是三殿下在意皇上的感受,怎么会将太子自己给自己下毒的罪状递给您而不是选择公之于众,因为他知道您在意的是什么。”
这么一说,皇帝顿时觉得也有些道理。
“这么多年他甘愿听从朕的一切安排,想来还是期望朕能看到他,可朕这么多年疼错了人把他像敌人那样防着,南祁他现在心里有气是应该的。”
皇帝深吸一口气,“没关系,朕可以等,朕一定会让他原谅朕。”
说着他忽然眼睛一亮,“再过一个多月便是他和宋稚的大喜之日,朕焉有不参加之理,到时候二拜高堂他们总得拜朕,李德福,你赶紧去为朕备一份让人眼前一亮的贺礼。”
李公公面色憋屈,他很想提醒皇帝宋家并未给他发请帖,到时候贸然前去可能会自取其辱。
可他不敢说,他还没活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