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眼神闪躲一下,“这种妇人之事,用不着你爹操心。”
宋稚眼底充满了嘲讽,“再不操心,宋府都没了。”
孙氏被她那抹嘲讽刺痛,“你这是什么眼神,不就是多给了雅乐一点嫁妆,你怎么这般斤斤计较。”
“斤斤计较?”
宋稚道:“那些铺子都是宋府赖以生存的铺子,府里的开支全靠那些铺子的收入维系着,你倒是母女情深,说备嫁妆就全都备出去了,以后你不吃不喝吗?”
孙氏不服气,“除了铺子你爹还有月俸,怎么就铺子是赖以生存的了。”
宋稚冷声道:“偌大一个宋府,上到人情往来下到下人月银,哪一样不是巨大的开支,就爹每月那点月俸够不够,你心里很清楚。”
“这件事我会告诉爹,你适可而止。”
宋稚见和孙氏说不通,转身就要去书房告诉宋阳。
孙氏一把将她拉住,“稚儿,娘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哪样?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无条件让着宋雅乐?如果你是指这样,那以后都不会了。”
“说到底你就是见不得你姐姐好,等你姐姐坐稳太子妃之位这几个铺子算什么。”
孙氏很是不满,施舍一般道:“好了好了,娘答应你,若你不去找你爹,娘就把娘的嫁妆留一部分给你。”
宋稚甩开她的手,“不用,你还是全都留给宋雅乐吧。”
宋稚说完转身就走,孙氏气的不轻,“你去你去,去了你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宋稚走的更快了。
最后那些铺子到底没有拿给宋雅乐。
宋阳知道这件事后和孙氏大吵一架,更是放出狠话若是她敢把铺子拿给宋雅乐,那他们就和离的狠话才让孙氏作罢。
为了防止后续孙氏偷偷把这些铺子给出去,宋阳把所有的地契房契都收回来交给了宋稚。
孙氏带着宋雅乐在清风院大闹一通,“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我同你爹琴瑟和鸣十几年未曾拌过嘴,眼下却在你的挑拨下几次三番闹僵,说什么为了宋府,还不是为了把这些东西都攥在自己手里,你连自己的娘都算计。”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雅乐这样不争不抢,我从未记得有把你教成这样。”
宋稚冷眼看着她,“你和爹闹僵是因为我挑拨吗?”
“你说宋雅乐不争不抢,她当然不争不抢了,凡事不是都有你先出头叫我让,她只需要安安静静在那里等着便什么都有了。”
“更何况,你也没教过我,你都在忙着照顾宋雅乐。”
以前她听从孙氏的话处处忍让宋雅乐,所以矛盾从未激化,表面上大家都是相安无事其乐融融的样子。
当她打破了这个平衡,所有问题就都暴露了出来。
以前,宋稚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跟孙氏说过话,她总是默默的站在她身后尽孝,想着万一哪一天孙氏回过头可以第一时间看到她,给她和宋雅乐一样的疼爱。
现在她抛弃那些幻想,整个人反而轻松了起来。
孙氏不会回头,而她也已经不需要她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