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贴春联的最好时间,七零年代物质匮乏,别说精美鎏金的春联,就连用黑墨写春联的也是少之又少,村里大多是用空白的红纸剪成合适的长方形贴在门楣上。
墙上就是正方形的红纸,桌椅上也贴上红纸,这些都是赵青松裁出来的,只有墙上可以糊着赵母剪的好看的剪纸。
栗蓉凑在赵母旁边看着,赵母的手真是巧,红纸叠来叠去,用剪刀剪上几下,精美的剪纸图就出来了。
“这个是啥啊?”栗蓉提着一个刚剪好的图案问。
“这叫年年有余,贴在灶房的窗户上。”赵母把手上的展开,“这叫吉祥如意,贴在堂屋里。”
赵母看栗蓉对剪纸兴趣大,咔嚓咔嚓又剪了一个出来,她说:“这是麒麟抱子,”
栗蓉点点头,没反应过来赵母的意思,拿着‘麒麟抱子’兴致盎然地端详。
赵母又快速剪了个给她:“这叫莲生贵子。”
“额......”栗蓉终于反应过来赵母意思了,敢情搁这儿催生呢,她打了个哈哈试图溜走,撞上走进来的赵青松。
赵青松扶了下她:“跑这么急做什么?”
栗蓉没说话,错身走开。
赵青松一脸摸不着头脑地看向屋里笑哈哈的赵母,问:“娘,她这是咋了?”
“你媳妇脸皮薄得很,哈哈哈。”
“嗯?”
赵母把刚才的两套剪纸递给赵青松:“拿回去钻炕上,窗上,明年生个大胖小子。”
原来是这回事儿,赵青松哭笑不得,两人除了亲亲抱抱,什么也没做呢,哪里来的大胖小子,不过这些细节他可不会跟赵母说,他利索地接过剪纸:“谢谢娘。”
赵青松粘完了外面的春联,拿剩下的米糊回屋。
栗蓉正在屋里整理衣裳,见赵青松进来,随口问:“春联都粘好了啊?”
“还差点儿,我回来钻。”
有什么要拿回屋里粘的啊,栗蓉抬眼看过去,赵青松一脸郑重地把刚才赵母剪的“莲生贵子”“麒麟抱子”贴到炕墙和窗户上。
栗蓉脸一热,小声嘟囔:“真不要脸。”
赵青松就在炕边,一听她这话不乐意了,凑到她面前:“怎么就不要脸了?”
“啥也没干呢,就想要小孩。”
赵青松眉毛一挑:“你说干什么有小孩?”
栗蓉感觉再接话下去,男人就能跟她开黄腔了,她脸更热了,转开头去:“我不知道!快点站完出去杀鸡了!”
赵青松把她的脸转过来,故作凶狠问:“媳妇儿,什么时候让我当爹?”
栗蓉语气飘忽:“我哪儿知道啊,得看你啊。”
“那我今晚就想当爹。”
栗蓉羞得掐了他胳膊:“我还来着事儿呢,想着吧你。”
赵青松浑身热乎乎的,按着栗蓉亲了一通,才满脸红光地出去帮杀鸡。
大年三十谁家都热闹,从早忙到晚,是幸福的忙碌。
男人们杀干净鸡鸭,就去劈柴火烧柴火,女人们几乎整天在灶房里忙活。
院子里有石磨,栗蓉让赵青松他们磨了些米粉,下午她用木头模具蒸了好几屉米糕儿,中间放的红豆泥馅儿绿豆泥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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